杨嵘还来不及说一句我不饿，原小溪就一溜烟没影了。
没过一会儿功夫，原小溪就端了两个碟子进来，碟子上摆满了各种吃的，速度快到令他咋舌。
接下来的原小溪更加古怪，简直就跟突然间换了一个人似的。
一会儿送上一块满是奶油的蛋糕，“你吃这块吧。”
一会儿替他拿文件，“我来我来，这种事我来就好。”
一会儿站到他的背后鬼鬼祟祟，“你累不累，要不要我给你捏捏肩？”
杨嵘：“……”
这是在讨好他吗？
杨嵘紧紧皱着眉头，虽然不知道原小溪为什么忽然开始讨好他，但是既然要讨好，难道就不能表现得更有诚意一些吗？
别的不说，就比如请他吃蛋糕的时候，能不能表现得别那么不舍。
感觉就像他的吸引力还不如一块甜腻腻的蛋糕似的。
杨嵘一把按住了文件，不让原小溪替他拿。
“你到底要干嘛？”
“没…没干嘛啊，就是替你拿文件。”原小溪讪笑，声音跟蚊子似的，“不是有人说过吗？有事，弟子服其劳嘛。”
“……好好说话。”
“好好好。”原小溪一脸笑容，指了指他刚刚批好的那份文件，“就是一会儿你忙完了，能不能教教我，这种报表怎么看。”
“……”
被杨嵘盯着，原小溪竟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不过她不死心，“行…行吗？”
“我教你也不是不行，”杨嵘眯了眯眼睛，“不过教你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原小溪兴奋点头，“嗯嗯，别说一个问题，十个二十个都行。”
杨嵘凑近了一些，看着原小溪的眼睛，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忘了和我商量？”
原小溪呆了呆，“不是正在商量着吗。”
杨嵘脸色一黑，“不是说教你看报表的事儿，是别的，你仔细想想。”
原小溪听话地开始回忆，只是连说了好几个都被杨嵘给否定了，心中一虚，更不知道杨嵘要问的是什么了。
“那…那是什么？”
“没想到吗？”杨嵘皱着眉头，“你再想想。”
“我想想，我想想。”原小溪想破脑袋都不明白杨嵘要问的是什么，她有些着急，要是因此杨嵘不肯教她可怎么办……
“还没想到吗？”
“别急别急。”原小溪自己却快急得跳脚，忽然，她眼睛一亮，兴奋道：“我知道了！”
杨嵘微微抬起的臀又重新稳稳落下，“说说看。”
原小溪神神秘秘地凑进了杨嵘身边，声音压得比杨嵘还低，“你是不是也听到了？”
“什么？”
“你是不是也听到了？”原小溪的声音稍稍大了些，不过还是压得很低。
“听到什么了？”
“怪声啊。”原小溪蹲在桌子背后，顺便把杨嵘也给扯了下来，“就是那天在湖泉巷口，我晕倒的那天，你没听到吗？”
“什么样的声音？”
“你没听到？”
“你说说看。”
“就是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这样的。”原小溪恨不能手舞足蹈地描述着，她有些着急地看着杨嵘，“你没听到吗？哦对了，那天我晕倒之前还看见你头上发光了呢。”
“……”
杨嵘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站起来用力扯了扯因为蹲下而起了褶皱的衣服，忽然喊了一声，“原小溪。”
“在。”
杨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知道吗？”
“什么。”
杨嵘咬牙，“你讨厌。”
原小溪：“……”
杨嵘抬腿就走。
“别走哇，我再好好想想。”原小溪忙站起来追，却只看见轻轻摇晃的玻璃门，失落地低声嘟喃，“走那么快，文件都不要了吗。”
都说女人心思难猜，原小溪觉得，杨嵘的心思也挺难猜的。
肚子饿的咕咕叫，原小溪却没了继续吃东西的心思，满脑子都是杨嵘刚刚的问题。
他到底要问什么呢。
冲出万里集团的杨嵘，走到小公园时还觉得心里塞塞的，这个原小溪。
大小也是一个公司的董事长了，怎么还能这么说话不算话呢？
不是说要找他商量婚纱礼服吗？
一开始她去山水他不在，好，他的错。
接下来他一直待在公司她却不肯过来，好，当她忙。
原义和已经卷铺盖走人了她却这里逛逛那里看看就是不来找他，好，当她是女孩子脸皮薄。
可是刚刚呢？
现在的他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再替原小溪找借口了。
他已经给了她很多次机会了，可瞧瞧她都说了些什么？
他头上有光？
不敢当不敢当，要有也是有烟，气的。
他必须承认，她压根就是把这件事情忘光了。
亏他还在等她来找他商量婚礼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才是傻子。
在她的眼中，他是不是还不如一块蛋糕、一碗馄饨、一碗面条甚至一碗粥？
办公室里，原小溪还在继续苦恼地思考着杨嵘留下的问题，苏姐却在这时候敲了敲门。
“进。”
“原董，赵总来了。”
“哦，请他进来吧。”
原小溪没空思考杨嵘留下的作业了，因为此刻她一桌子都是赵敬文带来的各种报表，成堆摆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原小溪苦了脸，赵敬文却仿佛根本没看到，依然带着职业微笑，“原董，您上午先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