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老一时语塞,他神情复杂地看着地上毫无声息的上官拓。
事实上,别说是治好上官拓,就连上官拓为何会这样,张长老都不知道。
这一次血云兽运送到药堂后,张长老为了慎重,还亲自来制作兽血剂,所有的步骤和程序都和他往常一样,照理说,是不该出现上官拓那样的情况的。
可上官拓服用了兽血后,的确是出了问题。
上官拓丧失理智,若不是方才那女魔法师用了什么法子,将他击晕,只怕今日的事态会更加严重。
战力也在一旁查看着上官拓的情况。
上官拓已经陷入了昏迷,可从他依旧剧烈起伏的胸膛看,血云兽血的作用还没消去,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怎么,张长老可是怕了?”云笙挑了挑眉。
“怕?笑话,我堂堂四方散医,行医炼丹二十余载,还会比不过你一个狂妄的娃娃,比就比,但若是我赢了,你和你的几名伙伴,立刻滚出武馆,”张长老不屑着,他在心中盘算着。
就算云笙天赋再好,那也不能打娘胎就开始学医吧,他若是看不出病因,那云笙更不可能看出病因,只可惜,这一次张长老的算计却是注定要落空了。
“好,但若是相反,我赢了,那又当如何?张长老是不是也会带着你那缺德儿子,滚出武轩无极馆!”云笙厉声说道,双眼几欲喷出火来。
“你!好狂妄的口气,你一介黄口小儿,竟敢编排起本长老来了,”张长老堂堂药堂长老,平日谁见了他不是卑躬屈膝的,今日被云笙这般盘问,老脸一片赤红。
“武轩无极馆,历来赏罚分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若是事后证明张长老确实炼制兽血有误,却包庇纵容,那才真正是放肆!”云笙冷笑着,话看似是对张长老说的,可她却是看向了副馆长战力。
张家的这对父子,父亲贪财,儿子好色,简直就是一对混账,若是留了他们在武馆,迟早会有更多的上官拓和莲香的事情发生。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张家长老,她非除不可。
战力顿首沉思了片刻,“好,今日之事,就有我来做公证。张长老,上官拓的家族乃是玉京一带的望族,他的生死事关重大。若是今日你能救回他,早前之事,我一概不予以追究。但若是没救回来,亦或者是他因此而成为了一个废人,药堂必受牵连,你这药堂长老,不当也罢。”
张长老脸色骤变,战力的口吻中,一副风雨欲来的征兆。
这些年,宋家父子的所做作为,身为副馆长的战力又怎会不知,但他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原因也就在于张长老的炼药之能。
但若是云笙真的胜了他,武轩无极馆出现了比张长老更适合当药堂长老的人,那战力绝对会连本带利地算回来。
战力能当上武馆的副馆长,也绝非是等闲之辈。
有了战力的这番话,张长老比不比也得比了。
“来人,将上官拓抬进药堂,其他人一并离开,”为了便于治疗,战力屏退了大部分的人,只留了几个紧要的人物。
“等等,我还需要个帮手,张长老应该有自己的药人,我也需要一名药人,辅助我进行治疗。”云笙对上官拓的病情,大致已经有些了解了,但她还是需要有人帮忙。
“哦,不知在下,能否充当姑娘的帮手,”身后,多了个低沉的嗓音。
在听到了那声音时,云笙瞬间石化了。
云笙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是什么人。
夜狐狸。
夜北溟所在的地方,必定有一股奇异的气场,即便是他不发一语,依旧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一年多过去了,复明后的夜北溟,气势更加惊人。
她早该料到,夜北溟和程白等人形影不离,程白和步九霄出现的地方,夜北溟早晚也出现,只是没料到他会这般骤然出现。
接下来,她就要开始治疗了,若是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医术……
早前副馆长战力过来时,与他同行的只是步九霄,这让云笙松了口气,潜意识里,她还是不愿意再遇夜北溟的。
脑海中,出现了各种念头,夺门而逃,杀人灭口各种念头都在脑海里转悠了一圈后,云笙定了定心神,她险些忘记了,她如今的音容笑貌包括个头身形。
全都和两年前不同,夜北溟早前是瞎子,他既不记得自己的五官容貌。
在进入武轩无极馆时,云笙为了稳妥起见,还将自己的名字给改了,取了她前世的姓名氏,炎云。
她很镇定地转过了身去,和众人一起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地。
夜北溟一身黑衣如夜,程白白衣无垢,两人一黑一白,又都是极其出众的人物,往药堂里一站,小小的药堂顿时有种蓬荜生辉之感。
尤其是夜北溟,云笙上一次和他在街头惊鸿一瞥后,这一次,面对面的看到他,看到他依旧有种惊艳之感。
这厮倒是越长越妖孽了。
云笙这一世,见过的美男子可算是不少,其中能与夜北溟媲美的,恐怕就只有早前法庙见过夏司命夏文煦以及仙居国的神风了。
但和神风恍若精灵般的虚幻美感,以及夏文煦如同冬日暖阳的俊逸不同,夜北溟的俊美,带着几分霸道和邪气。
站在了云笙身后的弃,在看清来人的面貌后,再看看微微发怔的云笙后,魔法斗篷下的陋颜,不禁抖了抖,心中又一抹晦涩划过。
见云笙发呆得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