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光明魔法治疗的过程中,云笙都一语不发的在旁观看着。
在扬大魔导嘲讽着让她接手下一步的治疗时,她没有半点退缩。
她脆声命令着两名将村长抬进来的村民:“李大叔,替我准备几根干净的细芦苇杆子,几根手臂粗细的竹节,还有上好的烧酒。”
“赵伯伯,替我准备盐和糖,大量温水,还有几块白溪石。”
云笙的话,听上去和治疗完全没有关系。
杨大魔导在一旁冷笑着,他倒要看看云笙能折腾出什么动静来。
此时,夜北溟也已经从屋内走了出来,他也听到了早前云笙和杨大魔导的那番争执。
她,明知道杨大魔导是个危险的黑魔法师,依旧还要和他一争高下。
那一晚,她所说的,“我云笙手下,从没有治不好的病人。”
她的自信和狂妄,究竟是哪里来的,她不过是一个六岁大的女童嘛。
云笙需要的东西,很快就准备好了,法庙外,包括刘奶奶在内的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着村长爷爷的医治结果。
那几名送村长爷爷回来的村民们,也是一肚子的疑惑。
在村长被打伤时,他们也曾找过泰上镇上的药师,几乎是所有人都和杨大魔导一样的说话救不了。
他们,能把村长的死活压在一个六岁大的女童身上。
奇迹,真的会发生?
法庙内,云笙已经全副武装,这一次的治疗,比起双头犬的那一次,难度还要大很多。
云笙眼下要做的一切,都超出了无极大陆的认知。
好在法庙里,在场的不过四人。
两名村民,对医术一窍不通。杨大魔导了解的是魔法治疗和魔法药,对于古医术所知不多,至于夜北溟,他是个瞎子,云笙已经想好了,大不了事后,将这一套医术推说是自己的娘亲传下来的。
云笙取出了随身携带的一套骨针,还有那把造型独特的兽骨手术刀。
杨大魔导挑了挑眉,但并没有太过在意。
就如云笙想的那样,古医术和魔法治疗间,隔行如隔山,万千年来,两者虽是相互争斗,互相攀比着,可从未有魔法师和医者真正跨行去了解过。
云笙将盐和糖、以及白溪石的粉末混合在一起。(白溪石是无极大陆上的平民用来制作各种面食的一种特殊发酵石,内部含有部分酞酸氢钠,既现代意义上的小苏打粉)
脱水,在无极大陆上是极其危险一种情况,除非有精通水系高级魔法的圣魔导以上的魔法师才能救治。
可那样级别的圣魔导师,别说是一个蕉叶村,就是连一个国家内都只有几个,这些人早已封侯,更不可能到蕉叶村这种山旮旯来救治平民。
所以杨大魔导才会扬言,村长没得救了。
那是什么,有用盐和糖、石粉就能调配成的药?
古药中有这样一味药?
杨大魔导看着云笙先是喂了村长几口药水,但她很快就放弃了喂食。
因为云笙发现,村长瞳孔已经出现了涣散的症状,呼吸也紊乱了起来,还有他的脉搏也逐渐转弱,这是体内严重脱水,导致内脏衰竭的迹象。
仅用口服补液盐糖水已经来不及了,云笙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迅速将村长爷爷放平,取来了两头封死,只凿开了一个孔洞竹节和柔韧性很好的芦苇杆,将两者连接在一起,这样就形成了一个简易的注射装置。
严重脱水,必须采用静脉注射的方式。
只能是直接补充体液了,云笙秀眉拧紧,纤细的五指紧紧地握住了注射器,她体内的髓玉功运转了起来,内力悄无声息地注入了柔韧的芦苇管上。
芦苇管立时绷紧的犹如金属针管般,刺入了村长的静脉中。
在髓玉功的作用下,竹节内的盐糖水顺着静脉,迅速补充着村长体内流失的水分。
在注射了竹节的盐糖水后,村长爷爷的脉搏逐渐平稳了下来,他原本微弱起伏的胸口,起伏的明显了许多,还有他灰白色的嘴唇,也渐渐有了血色。
当村长困难地张开了眼,发出了微弱的呼叫声:“小笙,是你啊。”
云笙握住输液器的手,也微微颤了一下。
最困难的一刻已经过去了,余下来的内伤,她只需事后在实施几次医魄神针即可。
满是汗水的脸颊上,两个梨涡漾起,她俯下身去,在村长爷爷耳边说道:“村长爷爷,欢迎你回来。”
杨大魔导呆若木鸡,夜北溟法庙里两名村民瞬间狂喜不已,他们一人上前查看,一人忙跑出去向其他村民报捷去了。
片刻后,法庙外,人声鼎沸。村民们如潮水一般冲了进来,挤得法庙的门摇摇欲坠,几欲垮塌了下来。
刘奶奶蹒跚着,被人扶了进来,当看到已经转醒过来的村长,刘奶奶泣不成声。
云笙示意村民们先不要打扰村长爷爷,他还需要静养。
刘奶奶走到了村长爷爷的身旁,两双饱经沧桑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正如他们当年的约定说的那样,他们要一起留在蕉叶村,白头偕老。
云笙的成功,意味着杨大魔导的失败。
即便他耗费了魔法力,救治了村长,可眼下在蕉叶村的村民们的眼中,救活村长的人不是他,而是云笙。
杨大魔导目睹了这一幕,嫉恨交加,他睇了云笙一眼,只说了几句:“好,很好,我们走着瞧。”
云笙退到了一旁,就如一个旁观者那样,只是静静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