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那块熟悉的衣料时,云沧雪全身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人抽空了般,她抢过了那块布,手不停地颤抖着。
“是玉儿的衣服,这是玉儿的衣服,你把我们家玉儿怎么样了?”云沧雪近乎是哀求着。
“没什么,我们的人一路上都看着唐公子呢,你放心,只要云三小姐配合,我们也必定不会失言。三年之后,我们还你一个白白胖胖的唐公子,若是运气好的话,没准三小姐还可以抱上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红衣人沉声说道。
女人啊,尤其是这种自私自利的女人,一旦被人抓住了把柄,即便是母老虎,也得乖乖听命。
云沧雪哽咽着,抓着那块布,“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很简单,一命换一命,我们也只是来和三小姐合作的,我们知道,三小姐眼下在云府的日子并不好过,我们家主人,对三小姐这样的女中豪杰历来敬佩的很,他想帮三小姐一把,”红衣人说罢,从身上取出了一个药瓶,放到了云沧雪的面前。
云沧雪并不伸手去借那药瓶,她惶恐的盯着那药瓶,就好像里面装了什么吃人的东西似的,“这药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药,三小姐并不需要知道,三小姐只需要将这药每天加一点在云老将军的饭菜里就可以了,”红衣人的声音很是和善,可他说的事,却是如此的恶毒。
“什么?!你要让我下毒?对我的亲生父亲下毒?”云沧雪吓得倒退了几步。
她没想到,她这一次,真如二哥说的那样,前门拒虎后门进狼,居然将这群恶魔引进了将军府。
“三小姐,你要知道,儿子可比老子重要多了。云老将军心目中,你和唐公子的份量,恐怕早已比不上他的亲孙女了。你若是还迟疑不决,等到那名女魔法师进入了云府,就更没有你和唐公子的立足之地了,”红衣人又将药瓶往前送了送,“况且,这药并非是要置老将军与死地,否则药皇阁一查,你也跑不了。你放心,这药一进入人的身体,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云沧雪的心中,不停地挣扎着。
“三小姐,若是没记错的话,当年云家大少爷夫妇俩,就是因为你的告密,才会和云老将军闹僵,一怒之下,离开将军府的吧。若是说,那个小姑娘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说她,会怎么对待你们母子俩!”红衣人再度开口。
云沧雪只觉得全身冰凉一片,她张目结舌着,怎么也想不到,当年的那件事,居然还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当年的事,除了我和爹爹外,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云沧雪的面上再也没有了血色。
血手壕太可怕了,他们无孔不入,就是连这些最隐秘的事,他们也知道。
不行,她绝不能让这个秘密传出去。
云沧雪不自觉的摸到了自己的脖颈,上面的那条自缢勒出来的痕迹,已经被她用上等的膏药治愈了。
可是那种让人窒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却依旧还在。
每到了深夜,云沧雪就会想起自己被云笙逼迫着,周围没有一个人帮她,一步步走向古榕树时的场景。
那贱丫头若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好,我答应你,”云沧雪不再挣扎,她接过了那瓶药。
“云三小姐果然是聪明之人,放心,唐公子在我们手上,必定会很安全。你只需等待云老将军回府,将药每日添加在他的饭菜中即可,”红衣人达到了目的,一脸满意的离开了。
房门打开了,那人如鬼魅般消失了。
房中空荡荡的,云沧雪觉得从未有过的疲劳,她捏着那一瓶药,嘴里茫然地说着:“不能怪我,是她逼我的。若不是你们想夺走我拥有的一切,我又怎么会这么做。”
过了几日,云霸河回到了府中。
府中一切如旧,这一次的事情,虽是让云府的名声大受影响,但也肃清了一批潜伏在云府的人。
府中人手少了不少,可相应地,也清净了不少。
云霸河叫来了云沧雪的侍女,“三小姐怎么样了?这几日可还有吵闹?”
云沧雪的侍女恭敬地说道:“回禀老爷,三小姐早几日还哭闹不止,不肯吃饭,不过前日一早,她起身后,就没有再吵闹了。她还询问了老爷去了何处,说是老爷一回来,就立刻告诉她。”
沧雪那孩子,怎么还是不肯死心。
云霸河不由皱眉,这一次流放唐玉,也是为了让他在西边的苦寒之地,锻炼一下。
西部虽是荒凉,但也是云霸河早年培养的几名信得过的部将的驻扎地,到了那边,那些人念着云府的旧日的恩情,绝不会为难唐玉的。
云霸河刚走进了正厅,就见了女儿云沧雪走了过来,“爹,你可回来了。”
云沧雪面上带着笑容,看上去已经走出了早前唐玉事件的阴影。
她手中还端着一碗鸡汤:“女儿做了些爹爹爱喝的鸡汤,你来试试女儿的手艺。”
见云沧雪判若两人的态度,云霸河不禁有几分诧异,他这女儿的脾气,他历来了解,唐玉又是她的心头宝,本以为她至少也要闹上几个月,想不到不过几天,她就恢复如初了。
“爹,怎么还不坐下来,你可是还气雪儿?雪儿这几日也想明白了,过去都是我不对,是我娇惯坏了玉儿,才让他胡作非为,害了那么多人,”云沧雪边说着,边将那碗汤送到了云霸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