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点头,一行人便开始向嵩山进发。而许思孝却捏了捏拳头,“终于要来了!”
众人走了数个时辰,约莫亥时,天已黑尽,于是高梓轩安排大家生火休息。众人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忽然听到一声清啸,十余个蒙面人身着黑衣,站成一排向崆峒弟子走来。高梓轩等内功较高的弟子在敌人长啸之前已然惊醒,他们叫醒同门,抽剑注视着缓缓走来的黑衣人。“布阵!”随着高梓轩一声令下,崆峒众人数人一组,结成五行剑阵。洛水剑阵过于精妙复杂,除了高梓轩等少数精英,多数弟子并未完全掌握。
“各位找我们有何贵干?”高梓轩问道。
一行黑衣人直勾勾地站着,一句话不说,场面甚为诡异。
“上!”其中一位声音嘶哑的黑衣人发出命令,这十余人拔剑向崆峒众人攻来。
许思孝站在众人之中,“就是现在!我需要冷静,一有机会我就逃出去,这些黑衣人应该会为我制造空隙。”
正如许思孝所料,这一行黑衣人正是崆峒派高手。为了装得像,崆峒弟子一行人中只有最沉得出气的高梓轩等数人知晓。
众弟子奋力抗敌,可又怎么是崆峒长老们的对手?不多时,圈子便被攻破,崆峒弟子数人联手应对一人尚自手忙脚乱,哪有时间来管许思孝。许思孝也借此机会,跑出圈子,向少室山方向跑去。而十余丈之外,一个身影晃过,紧跟而去,正是彭畅。
许思孝这一跑就是十来个时辰,他也终于进入少室山。天色已完,他找了个树叶浓密的大树爬了上去,匍匐在枝头上休息了起来。
“这小子倒也狡猾。我们本就出发去少室山,众人料他不敢上少室山,他就偏偏来少室山。”彭畅藏身在不远处的树叶之中,看着休息中的许思孝想到。“他报仇心切,一定会去寻找水元功。我只需一路跟随即可。”彭畅这种大高手有的是耐心。其实也不怪彭畅思路不周密,他一开始就认定水元功在所谓的“许家密地”,才有了后续的欲擒故纵之计,却不知自己一开始就错了,许家根本没有得到过水元功。
天刚微微亮,许思孝便下树,往少室山上跑去。
彭畅皱了皱眉头,“他怎么继续往上跑,难道许家秘地就在少室山?”想到这他干脆纵身在枝头间飞跃,跟踪许思孝而去,落脚之时几乎没有什么声音,可见其内功极深,轻功卓绝。
过了一会,见许思孝没有向少林寺正门跑去,而是往右边山路绕开,彭畅心中一定。他也害怕许思孝逃入少林寺中,并做好准备,一旦许思孝靠近少林寺正门就把他捉了回去。
两人又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突然山路一转,许思孝消失在彭畅眼前。彭畅轻功甚高,也不担心许思孝能逃出自己手心,继续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他刚刚转过山脊,就见一条小路直通少林寺侧门,而许思孝正以最快速度往门内飞奔。
“糟糕!”彭畅刚追了几步,就看到许思孝消失在少林侧门之内。少林寺高手云集,不用说达摩院的深律禅师乃至尊之一,单是达摩院中能和自己比肩的就有数人,彭畅绝不敢进入少林寺拿人,毕竟一旦水元功在许思孝手上的事情公开,他恐怕再也保不住这本功法了。“为今之计,只好令弟子守住少室山路口。该死的,这小子恐怕知道我在跟踪他,以我的轻功,他不应该发觉有人跟踪呀?”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仍然疑惑不解。彭畅贵为崆峒掌门,每一次进出少林寺都是走的正门,他也确实不知道在这里居然有一个侧门,而被许思孝钻了空子。
许思孝一路飞奔冲进少林寺,被几名僧人拦下,他喘了几口气,说道:“我被魔教妖人追杀,还望少林寺救我。我有紧急机密要告知少林方丈。”
几位僧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见他大口喘气,显然内力平平,再见他眉清目秀,一个公子哥儿的样子,对他说的什么“紧急机密”顿时不以为然。
其中一位僧人说道:“施主,既然你被人追杀,逃到了少林寺,少林寺绝不会不问缘由置之不理。我这就安排客房,你放心休息,没有人敢在少林寺生事。”他示意许思孝跟着自己,两人走了一小会,他转过身来补充道,“至于见本派掌门,他老人家俗事缠身,恐怕要麻烦施主多等几日。”
许思孝心想,“幸好我之前和父母来过少林,知晓这一个偏僻的侧门。否则彭畅这厮,见我逃往少林寺,必先把我捉了回去。现在已然保住一条命,也不急于这几日。”于是,对着僧人点了点头。
就这样,许思孝在少林寺住了下来。头一日无人打扰,许思孝也得以好好休息了一下。第二日清晨,他来到少林寺斋堂用饭,刚刚坐下不久,就看到几个僧人用完饭,有说有笑地从自己前方走过,他顿时觉得其中一位十分眼熟。历经磨难的他已经不再是当日的愣头青,他立即埋下头刨饭,对方也因此没有注意到他。
“这人是谁,这人是谁?”许思孝只觉得眼前之人十分重要,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突然间,他反应了过来,这人虽然剃了度,不正是崆峒派的弟子王梓骁么?
“这人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亲自摸过脉搏的呀!”许思孝不敢抬头,直到那几人走远,他才缓缓抬起头来。“许思孝,你真是愚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