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路口,随安然伸手拉了她一把,等她安静下来,这才解释:“还没有,只是我和他都有要孩子的打算,所以小心点为好。”
闻歌闻言,顿时失望:“哎……不早说,白高兴了。”
随安然还是那句话:“不是你的……你高兴什么?”
闻歌默:“我们可以友尽了,完全聊不下去。”
回到家的时候,温景梵还在公司没有回来。梵希正懒洋洋地趴在阳台的猫窝上晒太阳,听见声音也只是微挪了一下脑袋,看看是谁来了。
见是随安然,算是勉强打了个招呼地抬了一下爪子“喵呜”了一声,然后扭回头,继续思考猫生。
她先给梵希换了自动饮水器里的水,见时间还早,干脆到阳台和梵希一起晒太阳,还没晒一会,远远地就看见温景梵那辆路虎从不远处驶了进来。
随安然抬腕看了眼时间——温boss今天又早退啊。
从路虎停在公寓楼下起开始数数,数到20的时候,门口果然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她起身过去,刚走到玄关,门就从外面被推开。
温景梵还扶着门把手,抬眼看向她。
他站着的地方正好是阳光和阴影交接的黑白之处,他迎着光,整个人更显清润雅致。
“听闻歌说你感冒了?”他抬脚进屋,边反手关上门,边虚虚地把人揽在怀里。等换好了鞋,这才揽住她往里走。
“就是有些流鼻涕。”随安然蹭了蹭鼻尖,说话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上几分鼻音。
温景梵微微皱了一下眉:“我问问景然。”
“哎。”随安然拉住他,有些不赞同:“景然在l市那么远……就算说了他也不清楚啊。”
“总归比我方寸大乱的要好。”他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返身去厨房烧水。没多久,就传来很轻微的说话声。
随安然探身过去看了眼,他正握着手机在打电话,那手指修长有力。而另一只手……正拿着她刚从药店买来的药。
她刚才给梵希换水,就顺手带进了厨房里,结果忘记拿出来了。
似乎是在跟那边确认什么,他的声音略微有停顿,良久才挂了电话。
因为不确定她是风热还是风寒,倒没有给她煮姜水喝,只盯着吃了饭又喂了药早早地让她去休息。
“你今天回来的那么早就是因为我感冒?”随安然那么早睡不着,就靠在他怀里边看电视边说话,他偶尔喂过来几口水,也一一喝干净。
“这难道还不值得我提前回来?”他反问。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还真的是挑不出什么错来。
随安然在他怀里蹭了一下,刚想继续蹭几下,被他轻推住额头,老老实实地按进怀里:“不许再动了。”
随安然顿时僵住,等他手指在自己额头上轻弹了一下,这才在他怀里寻个舒服的位置躺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憋了一身的汗,浑身黏糊糊地难受。
她刚一动,温景梵就醒了过来。房间里没有灯,漆黑一片,他抬手探了一下她的温度,这才生怕惊扰了一般,压低了声音小声叫她:“安然?”
“唔。”随安然应了一声,扯了一下他的袖口,抿着干燥的唇要水喝。
他很快便起来,开了一盏温和的壁灯,又掖好被角,转身出去倒水了。寂静的夜晚里,那倒水的声音以及他的脚步声便清晰可闻,她透过那光看过去,就看见梵希跟在他的脚步亦步亦趋地走进来。
他抱她起来喂水,梵希就坐在床头安静地看着,看了一会喉咙里低低沉沉的发出一声似安抚一般的咕噜声,便自己寻了个位置先睡下了。
温景梵看了梵希一眼,倒没赶它下去。
这一夜倒是安稳又平静,更难得的是这次随安然在晨光里醒来,温景梵竟然还在,并未离开。
她眯着眼看了看时间:“九点了,不上班?”
“请了陪病假。”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只是感冒而已……”而且好得差不多了,完全不需要家里的生产劳动力请假看护啊。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温景梵抱过梵希,手指轻挠了它几下,淡淡地补充道:“最近家里的猫心情不太好,顺便逗逗猫。”
梵希:“……”你才心情不好,朕的心情真的是好!极!了!前所未有的好!
闻歌打来电话表示关怀,结果接完电话总结得出——人家生病那是生理心理双重难受,需要紧急修复。但到了随安然这里,那整个流程下来,就是夫妻相处之道,简直是不动声色秀恩爱。
她一边羡慕一边酸溜溜地说:“你就流个鼻涕我景梵叔就紧张成这样,那以后你生完孩子坐月子,岂不是要当菩萨供起来了……”
随安然认真地想了想,发现是这个道理。因为不止感冒,就连她一月一次的生理周期,他似乎都要比自己更重视一些,算好了时间前几天就开始给她煲红枣汤,来了之后又是不给碰冷水,又不是不让做家务,每天变着法的炒猪肝或者蒸腾些补血的。
细心到让随安然开始反省自己这么些年到底是怎么亏待自己的。
于是,几番被提及的“孩子”问题,又被提了上来。
安然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温景梵却很是认真地回答:“顺其自然就好,我们都还年轻,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