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梅笑笑,“也不便宜,说不定比会上还贵呢。你想想,他跑十几里路去城里,城里人又有钱,能不贵?”
丁香一想,“也是。还是在会上买吧,就是不一定能买着。卖豆腐的一家人,神经病似的,一会出摊一会不来的,谁能摸清!”
眼睛看着如梅家屋里,不由得转着心思,说:“不是没定下请客的日子呢?你俩人买那么多,这么两天能吃完了?看放屋里倒粘了。”
豆腐两天不吃,就会表面发粘;豆芽之类的也会坏掉。豆腐干跟豆腐皮更不用说,坏得更快些。
如梅笑着说:“怎么会呢,我有办法。早早收拾出来就好了,该冻的冻上,该炸的炸出来,该烀的烀出来,不会让它坏掉的。要不,我不是白花钱了吗?”
这个时代,想吃饱都难,谁会浪费粮食啊,要遭天谴的!
如梅更不会,有的是办法保存,可不是只会乖乖地放在盆里等着吃。
丁香见如梅不顺着自己的话说,脸色便有些讪讪地,“今儿个我也没买多少东西,抱着孩子啥也干不成。也是怕妞妞爸身子亏,要不,我也舍不得给他买豆腐皮吃,贵得很。”
“看你一下子买这么多,得多少钱啊。有钱是不算啥,就是看会上没有、有钱也买不着。早知道,我趁车跟你一起进城买就好了。”
说这话就是想要!她不开口、还想如梅主动让给她。
如梅听懂了,就是不往上提。只说,“可不是,干什么都要瞅机会。”说着,拿着东西进屋去了。
看着棉帘子乱晃,丁香有些不高兴。
跟在妞妞爸身后进了屋子、关好房门,嘀嘀咕咕地抱怨。
“你看如梅那人,陪着她在外面冻了白天,明知道我说话的意思,就是假装不懂。做事儿小气得很!”
“都说她花钱大方,我看也就是对她自己。都是战友邻居的,让给我一碗豆芽能饿着她?我又不是不给钱,切。”
马亮忙说:“看你说的啥话。什么东西都紧张得很,有钱想买都买不到呢,她凭啥就白白地让给咱家?”
“你也没说拿钱买。再说了,说出去也不好听。都是战友邻居的,哪能随便相互买卖东西?谁赚谁的钱呢?”
丁香把睡着了的妞妞放到床上,一边盖被子一边撇嘴,“他家还开公家的车呢!费的油也该给大家伙带点儿好处,凭啥都是他俩人得了?”
马亮不高兴,说:“你这女人,就是事儿多。这种话也能说?这是领导答应的,要不,他结婚那天就赶不到家。”
“让他用上一个月又怎么了?咱家也用不着。哪天想进城,你说一声,如梅还能不让你上?”
“真是的,这话就是在我面前说说,可不敢在嫂子们面前嘀咕。传出去这话是咱家说的,我的脸上也难看。”
“万一传到前边团长们的耳朵里,像什么样子!还以为都是我的意思!你给我记住啊,院里就数你话最多!”
丁香虽然知道轻重,但还是有些不服,小声说:“别是因为江军要提团级、你害怕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