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下,霍光义瞪着大眼睛:“夫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老爷,妾身当然知道,妾身是说真的,没开玩笑。虽说三公主自幼被太后娇惯,但秉性不坏。加上她对成扬一心一意,嫁过来,我会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看待,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若是太后再提起,老爷不妨就松口答应。”霍夫人很认真的回答霍光义,她说的句句发自肺腑,没有半点虚言。
良久,霍光义才开口道:“夫人,你分明不喜欢三公主,如今怎么变了?”之前一提起三公主,霍夫人就满脸不高兴,如今说的这番话,竟像换了个人似的,你说他怎么能不问清楚。
将霍光义拉着坐下,霍夫人叹口气道:“老爷,实不相瞒,妾身之前没有不喜欢三公主,只是做样子给成斌看。你不是不知晓成斌喜欢三公主,想要娶三公主为妻,在我面前念叨很多次。如今成斌也娶妻了,虽说廷燕的身份差一些,但也是太后赐婚。
三公主一直都喜欢成扬,若是成扬成了太后的女婿,对霍府来说,未必是件坏事。再者,大公主远嫁兰国,也彻底断了成扬的念头,让他娶了三公主,不是很好吗?你还有什么不答应的顾虑?”这些话她都是很认真,没有半点敷衍,接下来就看霍光义的了,但愿她能想明白。
秦氏一身水红的里衫裙,用稍重的红色绣着细密的牡丹,外面罩着一件浅橘色的透明的轻纱衣,依旧是用金细丝线绣着雅致的花朵。双金缕鞋,鞋头晃动着一颗东珠,极其的珍贵,在脑后戴上一件如意首镶嵌镂雕双螭纹玉饰。侧面是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和蝙蝠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
眼里含着暖意朝周氏和永安侯夫人走进,屈膝行礼:“妾身见过母亲、妹妹。”周氏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道:“起来吧!”从她的口气中不难听出此刻的心情不高兴,看来接下来秦氏得小心伺候着了。
永安侯夫人淡笑着:“大嫂,母亲让你坐下来,你别站着了,快些坐下说话。”热情的起身走到秦氏身边,搀扶着她坐下。周氏径直的盯着她问道:“让你过来,是想问问你,鸾儿的亲事你有何打算?你妹妹不是外人,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瞧着秦氏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永安侯夫人,知晓她的顾虑。秦氏低头轻咳了两声,“母亲,鸾儿还年幼,她的亲事不着急,今日难得妹妹回来一趟,还是让她多陪陪母亲。”
永安侯夫人略微愣怔,随后轻笑道:“嫂嫂,瞧你这话说的,鸾儿的亲事可是大事,她是大哥唯一的血脉,母亲对她的亲事很是上心。她年纪也不小了,大嫂有什么想法,大可说出来,与母亲一同商议商议。”可不要一个人擅自做主,等李鸾定亲了,才告诉周氏,那就晚了。
周氏一直克制胸中的怒火,加上永安侯夫人不断的对她使眼色,示意她别焦急,好好劝劝秦氏。
“行了,你也别劝她了,让老身跟她说,你是不是早就定下鸾儿的亲事,想让她嫁给你娘家兄长的儿子?是不是?看着老身的眼睛回答我?”周氏面目狰狞无比,李鸾是儿子留下来的唯一血脉,秦氏怎么能擅自做主?
秦氏早就有种预感,该来的总会来的,她镇定道:“回母亲的话,是的,鸾儿的亲事我的确打算让她嫁到我娘家去,可这也没什么不好。鸾儿自幼和我娘家侄儿一同长大,他们俩感情很好,将来鸾儿嫁过去,必定会很幸福。还请母亲和妹妹放心,鸾儿也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一定会替她找寻门好亲事,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我也能去见夫君,对他有所交代!”
周氏高举起手中的茶盏,飞快的朝一本正经的秦氏砸过去,速度之快,来不及让她闪躲,茶盏径直的砸在她的额头上,霎时间,出现了淤青,还有几道淡红色的血印子,把身边的永安侯夫人吓得脸色一白,站起身来安慰秦氏。
周氏最是看不惯了,哼道:“你别管她,就是这副模样,你大哥就是被她给骗你,你别跟你大哥一样,傻乎乎的被她骗了。她若是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岂会不将鸾儿的亲事与我商议?分明就是目中无人,鸾儿的亲事岂能任由你做主!”
“母亲,怎么就不能由着我做主,我可是鸾儿的亲生母亲,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凭什么我不能做主?母亲,有您这样的吗?妹妹,我也不害怕你看笑话,这些年,我受了多少委屈,你们谁人知晓,又有谁问过我,关心过问。
是,我身份不高,出身卑微,不配嫁到镇国公府来,但你们以为我愿意,若非夫君苦苦哀求,我断然不会答应。夫君英年早逝,我一个人带着鸾儿在偌大的镇国公府,外人看着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可谁真正关心过我们娘俩。妹妹,你别说话,让我今天一次性说个清楚,也好让你们明白我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
母亲口口声声说疼爱夫君,当初是谁硬逼着夫君去战场,夫君和我成亲才几个月,她就看不惯让夫君去战场,导致我们夫君天人永隔。要不是我有身孕,我早就跟着夫君一同去了,我惹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觉得我贪图荣华富贵,那好啊,今日当着妹妹的话,就请母亲给我一封休书,让我带着鸾儿一同回娘家去!”
从此与镇国公府再无瓜葛,秦氏神色严肃。永安侯夫人这时有些后悔了,不应该那么最快的就告诉周氏,明知道她的脾气,定然会找秦氏过来对质。但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