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奇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既然舍不得,为何不去宫里?”程子墨差点儿没被这句话给呛到,他哪里舍不得了,周奇是哪知眼睛看出来的,随后反驳道:“周大人,你说笑了。”
谁知周奇一本正经道:“我有没有说笑,也只有你心里最清楚,罢了,你若是自欺欺人,就别管我没提醒你。这一次她在宫里,说不定是太后有心要留下她,你要是不担心她的话,就随便你。”这是周奇对程子墨的警告和提醒,别人不熟悉太后,他还能不熟悉,这么多年,太后一直收敛心性,面上是和善的黎国皇后、太后。
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只是他不愿意现在就跟她撕破脸皮罢了,还不到时候。周奇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联手周维,推翻太后和霍家在朝中的势力,得徐徐图之,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
程子墨清冷的双眸划过一丝冷意,太后留下顾廷菲,必定不怀好意,那么福安郡主,为何同意让顾廷菲留下?文贵妃将顾廷菲推下池子,就是因为成婚第二日,顾廷菲去给太后请安,不小心推到了文欣,导致她小产,这件事文欣时时刻刻记在心上,想找顾廷菲报仇。
腾的程子墨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周奇见状,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皇兄,你在天有灵,可看到了?有人对明菲如此好,你可以安心了。有皇弟和皇姐在,势必不会让明菲受委屈,只是可惜了,她不能恢复大公主的身份,成为尊贵的金枝玉叶。
若是皇兄在世,周明菲还是一样,是黎国最尊贵的大公主,谁都不能对她无礼,就包括太后,那是皇兄心头的宝贝。程子墨双手抱拳,正好对周奇辞行,他还是进宫去探望顾廷菲,要不然他不安心,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明觉急冲冲的走进来,神色慌张的走到程子墨身边,“小侯爷,奴才有要紧的事跟你禀告。”
要紧的事,程子墨当下对着周奇作揖,和明觉走到一边,听明觉禀告。程子墨掩饰的再好,也逃不过周奇的法眼,看来一定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程子墨没过一会便带着明路和明觉离开了兵部尚书周奇的府邸。周奇放下手中的白子,程子墨走了,他也没心思再继续下棋了,棋逢对手,才最让人觉得痛快。
站起身,双手背后,周奇抬起头望着一轮弯弯的明月,眼前不自觉浮现顾廷珏的身影,她灵动的声音,笑盈盈的神情,仿佛此刻就站在他面前。对于顾廷珏主仆俩不告而别这件事,周奇始终都觉得气氛,为什么不能当面跟他道别,既然想离开,周奇不会拦住她们。
只是她们主仆俩,在京城已经没了家,能去什么地方,罢了,那是她们的事,用不着他操心。既然离开兵部尚书府,就与他再无瓜葛。
永安侯夫人在大厅等了许久,天色越来越黑了,万梓齐还没回府,他到底去了何处?“来人,去把大少夫人给我请过来。”永安侯夫人一声令下,丫鬟忙不迭的跑走了。
没一会儿,就见李鸾缓缓的朝她走来,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
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李鸾的确很美,就是可惜了,没有半点性子,拿捏不住万梓齐。
当初这门亲事,她亲自去求着母亲才应下的,这是她亲自选择的儿媳妇,总不能去永安侯跟前哭诉,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李鸾刚要俯身给永安侯夫人请安,被她止住:“行了,不用多礼,这里又没外人,来,到母亲身边来,陪我说说话。”
“是,母亲。”李鸾乖巧的低着头,抬着轻盈的步伐走到永安侯夫人跟前,被她拉着一把坐下来。永安侯夫人握着李鸾的手,诧异道:“鸾儿,你的手怎么冰凉,现在可是六月天。”好端端的怎么小手冰凉,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鸾下意识的摇头:“没什么,母亲,只是来的时候,我洗手罢了,过一会便好了,多谢母亲关心。”如此便好,只要不出事就行,要不然她可无颜面去跟母亲还有过世的兄长交代。
既然将李鸾娶进门,那她就要对李鸾上心,目光落在李鸾平坦的小腹上,李鸾脾气秉性特别好,就是肚皮不争气,成婚这么久了,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李鸾低着头,面色涨红了,她知道永安侯夫人对她的期盼,希望她能早些怀上孩子,在永安侯府的地位巩固。
“鸾儿,近来齐儿是不是回来的很晚?”永安侯府并没有提起孩子的事,而是问起了万梓齐。李鸾抬起头,应道:“嗯。”能嫁给表哥万梓齐,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从小就喜欢表哥,能嫁给心仪的人,是很幸福的事。
永安侯夫人松开李鸾的手,叹口气,道:“你呀,真是让姑母说你什么好,你现如今是他的夫人,就应该约束他。不能让他这么晚回府,你看看你父亲,什么时候回来这么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