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我和“方言”也渐渐熟悉起来,对于课堂上的内容,也不像一开始那样一知半解了。蒋先生和朱女士很高兴,因为我的成绩正在稳步上升,这次中考还排到了全班第五名。
转眼间,冬天来了。
1999年12月20号澳门回归,普天同庆,我们怀着扬眉吐气的心情迎来了公元后第二个千禧年——2000年。
新年的气息逐渐浓厚,我们全家从出租屋搬到了新房子。基于之前部队服务社的工作经验,朱女士在当地的连锁大超市找了份工作,蒋先生也慢慢适应了转业回来的民警生活。
2000年初,我们家新添了两台电器---一辆二手雅马哈踏板摩托车和一台摩托罗拉bb机。
对于只坐过自行车和军用卡车的我来说,摩托车绝对是个新鲜玩意儿,可我爸的摩托车却让我提不起劲儿来,这也太不拉风了,太不酷了,和《天若有情》里面刘德华载着吴倩莲的那辆差距太大……我严重鄙视老蒋的审美!但老蒋不这么认为,他自信地认为自己走在了时代潮流前沿!每天下班回来擦一遍,那叫一个爱不释手,我妈对此醋海生波,老对着我说看到没?那就是你爸的“小老婆”,一天不擦估计都睡不着觉,比咱俩受宠多了!
我倒是看得很开,至少我爸没让咱娘俩一起伺候“小老婆”吧?和平相处得了,我上学放学还靠它和我爸鞍前马后呢。
新房子离学校很远,搬进来后我每天要比以往早半个小时起床。好处是免于“负重”步行,坏处是懒觉没得睡了。
这天我正拿着《新概念作文》凝神打坐,就听见我妈隔着房间躺在床上河东狮吼,“蒋伊一,作业写好了没?做好了赶紧复习复习,马上期末考试了,别给我掉链子啊!”
“妈,你声音小点,楼上都能听到你说话。”我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跑过去抱怨,顺便用余光瞄着电视。
“牙好,嘿胃口就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您瞅准咯,蓝天六必治!”怎么进广告了?我心里一团黑线。
“知道了,我声音哪有那么大,再说了,我不吼你能听见吗?”我妈拿着遥控器换台。
“你声音还不大?我爸老说你是大嗓门,不信你问我爸?”
《老房有喜》不错,妈,就看这个,这集我好像没看过,我已经明目张胆地盯着电视机了,瞅都没瞅老蒋一眼。
“别看我,我可没说过,我要睡觉了,你电视声音开小点,还有你蒋伊一,复习好了赶快洗洗睡觉。”我爸很没义气地转身埋头大睡。
明明是你先说的,怎么罪魁祸首变成我了。我一脸巴结地看着我妈,“老妈,我的毛线裤好像有点小了,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我为了能多看几眼电视剧绞尽脑汁。
“大晚上的我哪看得见,明天早上帮你找一条新的,要是小了我再帮你重新织一条。”她看着我还没动,眼角微笑,嘴角微怒,心中敞亮:“别趁机偷看电视,你语文课文都背完了?英语单词都背熟了?数学练习册都做好了?”
“知道了,妈妈晚安~”我像是被捉了现行的小偷一样灰溜溜地跑回营地。
自从上次转学以来第一次数学小测的“开门黑”之后,我爸妈深刻意识到自己女儿必须尽快融入新环境,笨鸟先飞,迎头赶上,分秒必争的重要性。
什么都可以丢,面子不能丢,什么都可以退,成绩不能退!
用老蒋的话来说就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考第一的学生不是好学生!”之后我们全家总动员,我爸是司令员,我妈是指导员,我是新兵蛋子,努力向着“数学”“语文”“英语”等“法西斯主义”开炮,争取攻陷敌人营地插上共产主义的旗帜。虽然我后来一直没考过第一,旗帜没插上,但是好歹打入敌方了呀!上次的中考成绩就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第一名嘛……我只能说,尽力而为,量力而行。
第二天早上,我怀着郁闷的心情,抬着沉重的眼皮走进教室,每个礼拜就属周三最难熬,没有一节体育课,自然课,美术课,音乐课和思想品德课……唯一一节能神游的课还是我最不喜欢的上机课。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起初抄课程表时内心的抗拒和陈鑫英雄好汉的一句“靠,黑色星期三呐!这课程表谁排的,不是说劳逸结合嘛,要不要那么变态!”
可他就在说完这句话后屁颠屁颠地跑去老师办公室,开始了他的数学狗腿子生涯,那天我对他的崇拜也只维持了0.01秒!
“昨天韩夫子让背的《火烧云》你背熟了没?今天课上是不是要抽查?”徐涛转头问陈鑫,“马上考试了,冷不丁又让背这篇课文,你说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再有猫腻也就是课文填空那几分,还不如告诉咱们期末作文题目来得靠谱。”陈鑫眯着眼睛,一脸坏笑地看着徐涛。
“你有完没完,哪壶不开提哪壶!”徐涛急眼了,边说边拿起语文课本作势要打他。
我刚坐到位,正准备开口,就听见乐梓桐‘路见不平一声吼’:“陈鑫又没说错,你就会欺负他!,一脸气鼓鼓地盯着徐涛,刚从外面进来身上的寒气还未褪去,一对可爱的粉红色小白兔手套挂在脖子上,雪*嫩的脸上隐约还能看见几道红血丝,像个芭比娃娃。
“我和我兄弟说话,哪里轮到你插嘴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多管闲事多吃屁,韩夫子的马屁精跟屁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