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雨下,女孩的身影入目新鲜,葱翠的身段,玲珑小巧,粉靥映花花也羞。
少年一眼看到她,不自觉地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止住了那些刀枪霍霍的兵丁,接着却是驱马来到了女孩的面前,嬉笑着看着女孩道:“陈氏父子,蒙受皇恩多年,不思回报,居然在朝中结党营私,密谋造反,这难道不是犯罪?!”
“你胡说,我爷爷和爹爹光明磊落,从来不做坏事,你们冤枉好人,我们不服!”女孩双手掐腰瞪着少年,与他理论着,尚未意识到灾祸已经无可避免,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面前的这位少年只要一挥手,他们一家三口,马上就会身首异处。
女孩是天真的,是可爱的,这也是让少年无法忽视的地方,他突然间不忍心下手,或许说是心中也有了不小的怀疑,毕竟,少年也是一个正直的人,他平时虽然和陈氏父子没有什么来往,但是也多少听说过父子二人的事迹,知道他们是忠心耿耿的好臣子,这么多年来为国效命,并未有过什么营私结党之说。
当然了,少年最不忍心杀死的,还是面前的这个女孩,那一刻,他犹豫了。他觉得,这么一个美丽的可人儿,倘若就这样杀死了,未免有些太过可惜和残忍。
但是,圣旨上面写得明白,这一家人都得死,如果不杀这个女孩,那就是抗旨不尊,这很显然对他的夺嫡大计不利。
在利益与美色之间,少年不停地权衡着利弊。最终,他大约是下定了决心,不觉是越过女孩的身影,将视线落到陈氏夫妇的身上,随即问道:“陈寅,你可还有话要说?如果你觉得冤枉,本王可以替你向皇上请命明察。”
“不,王爷,小人认罪,但请殿下就快点砍了小人的头回去交差。殿下对小人的眷顾,小人衔绳结草,无以为报!”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当少年不欲杀死陈寅夫妇,想要给他们一个存活的机会的时候,一向正直果敢的陈寅居然欣然认罪,只求速死。
“爹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谎?你什么时候犯罪了?我不信!”听到父亲的话,女孩焦急地抓着父亲的胳膊大声叫道,同时对她的娘亲喊道:“娘,你劝劝爹爹呀。”
“云儿,”而此时,女孩的娘却一直是怔怔地望着端坐在马上的少年,神情很是迷茫,她的脸上早已满是泪水,“你出手吧,为了你的大业,爹和娘都愿意为你去死。”
“你,你说什么?”听到女人的话,少年不觉一怔,心中充满了疑惑。
“夫人!”见到女人失语,陈寅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开了。
“陈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年皱眉看着陈寅问道。
“殿下莫要多问了,陈寅已然认罪,还请快快动手吧,”陈寅搂着妻子女儿,大义道:“我们一家人能够死在一起,也不枉人间走一场了!”
“哼,你想死就能死吗?”听到陈寅的话,少年一声冷哼,随即挥手道:“来啊,全部拿下,押回去,关进天牢,等待发落!”
“是!”兵丁们应声上前,把三人都抓了起来。
“为什么要抓我们?我们没罪!喂,你等等,为什么要抓我们!”女孩望着少年的背影大声叫道,但是少年却连头都没回,只是骑着高头大马向着外面行去了。
天空,风云翻滚突变,时空再次流转,女孩一家三口都被投进了大牢之中。但是,女孩并没有在大牢中呆多久时间,很快,就有一个女人模样的男人,也就是宫里的太监,来到了大牢里面,把女孩领走了。
女孩一路踟蹰,随着那太监来到了一处辉煌的殿宇之中,再次见到了那位少年。
少年此时正坐在雕花的檀木大椅子之上,他微笑着看着女孩,并没有说话。
“你,你是王爷?”这些日子以来,女孩大约也知道了少年的身份。
“不错,你叫坠儿是吧?”少年看着女孩问道。
“回禀殿下,小女子正是坠儿,还请殿下救救我的爹娘,他们都是冤枉的。”女孩在少年面前跪了下去。
“放心吧,只要你听话,我一定会救他们的,”少年微笑一下,对那个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随即带着女孩离开了大殿,进到了后院的一处清之中暂住了下来。
很快,小阁之中出现了四五个服侍女人的婢女,她们把女孩照顾地很周到,也把她打扮地很漂亮。
然后,到了夜里,少年翩翩而至,挽着女孩进了罗帐之中。
一开始,女孩羞涩地抗拒着。
“不行的,殿下,小女子已经有了婚约——”
“你不想救你的爹娘了吗?”少年直说了一句话,然后,女孩就完全沉默了下来。
“你这荷包很漂亮嘛,是你娘亲给你的吗?这里面是什么?”缱绻之中,少年问女孩。
“这荷包是娘亲给的,里面有一颗金线攒起来的珠子,我戴在脖子上了,余下的就没什么了,只有一些绸子片,上面也就是一些刺绣的花样,”女孩低声说着。
“哦,什么花样,这么宝贝,还专程用荷包收起来?”少年说话间,打开荷包,拿起绸子布片,对着灯光一看,不觉一怔道:“这,这是凤冠图样,你,你们家怎么敢用这样的花样?莫不是真的有造反之心?!”
“殿下饶命,小女子的爹娘绝对不敢造反,这花样是娘亲给我的,她说这是我娘胎里面带来的东西,本来是准备让我带着去地下的——”女孩说话间啜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