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不信,你问老秦,他可以给我做证。”
床上的老爷子连个眼皮儿都没掀一下。
但是秦老莫名地感觉到有两道无形的视线,正穿过那眼皮,直直瞪着自己,冷汗出了一层。
只得附合着解释,“老屠,阿诗她就是皮了点儿,其实也没做什么丢脸的事。”
还不丢脸?!
别以为他刚才没看到,她竟然腼着脸,跟一个黑胖小子又说又笑,真是丢死脸了。
堂堂屠家的祖奶奶,一把年级的人了,还跟个黑胖小子撒娇讨吃的,气死他了。
屠老太太见状,只得一叹,从怀里又摸出一个鲜花糕出来。
得,这一动作,把屋里屋外的人都看得有些傻眼儿。
虚眯着眼的屠老爷子:好哇,这个臭老太婆,竟然还留着那个小奸夫的东西。
秦老:阿诗的脑回路果然与众不同。
李悦薇:她说明明只给了老太太两个,给屠勋留了四个的,怎么会少一个,原来……e……
老太太完全不知几人心理,一脸讨好,“老屠,这个鲜花糕真的好好吃,我都舍不得吃,特地留下来给你偿偿的。你偿偿呗,真的超级好吃。
哦,我忘了,你刚才都吃过了,已经偿到味道了。很好吃的,对不对?”
说着,老太太一下把一整块花糕扳成了两块,一块送到了老爷子嘴边,一边用着充满感性的回忆腔调说,“老屠,你还记得吗?想当年,我追杀你到大西北草原,那漫漫黄沙,张嘴都是一口的泥啊!我两饿得连路边的瘦螺子都不如,黑得跟地上烧成灰石的碳也不比……”
李悦薇默默地幻想着,这到底是个什么画面儿啊?想了半天,觉得自己想像力实在是及不上老太太嘴里的沧桑感。
当然,老太太这话还没说完,一直闭着眼装昏的老爷子就被气醒了,伸手一把抢过了鲜花糕,往嘴里一送,不甘心还跳下床去抢老太太手里的另一块。
这画面儿,李悦薇是打出生之后,第一次看到居然有这样相处的夫妻。
那热情激烈的交流方式,比之年轻人都只能敬叹弗如啊!
“哎呀,你这个泼妇!”
没抢到,反被咬了一口的屠老爷子简直要爆炸了,借着秦老这个可怜的夹心饼干堵住老太太,将人抱在怀里,就着老太太的手,终于把剩下的那块糕点吃进了嘴里。
“啊,我的点心啊!”
老太太当场泪崩。
李悦薇想,她还是一会儿再来找秦老吧!
但老太太动作更快地冲了出来,两人差点撞上,李悦薇忙扶住老人,谁知立马被老人抱了个满怀,嘤嘤嘤地埋她怀里哭了起来。
“小微微,我好可怜啊,点心都被个黑心没甘的臭男人抢走了。呜呜呜……”
“……”
屠老爷子一看门口的情形,刹时这脸比刚才还要黑,指着李悦薇就大吼,“臭小子,放开我老婆。你还敢用手摸,看我不垛了你的贼手,喂狗去。”
李悦薇:为什么她突然有种奸夫被抓的即视感?!
……
“来,喝口水,压压惊。”
秦老递来一个纸杯子,李悦薇内心有点儿无奈地接过。
秦老一笑,“这做医生久了,总会遇到些奇葩病人。习惯就好,没吓着你吧?”
“没……”才怪。
就是很惊讶,居然真有像小说里写的这么会吃醋的老爷爷啊!
秦老微叹,“其实也不怪老爷子紧张,回头你要是有机会看看你阿诗奶奶年轻时的照片,就知道了。”
李悦薇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心想,她可不想再莫名其妙地被人当成“第三者”被嗷了,而且对方年龄都是自己的三四倍了。
遂立即转移了话题,问起屠勋转病房的事。
秦老想了下,道,“这次因为你的原因,他的情况恢复得很好,就算之前二度感染,这恢复速度也超过了我们之前的预计,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其实是有些压不住行医这么多年来的喜悦了,这也是医生的本能。
不过秦老立即又克制了一下,忙转了话峰,“但是,要是转得太急,我们又担心会有什么意外。估计,还得再住上几日,观察看看。”
“大概,还要几日啊?”
“至少,也要再三日。”
李悦薇苦恼了,“我答应了小乐一周内就回去的,我怕待太长时间,把他一人留在大院里,他会难过。”
秦老也想到这孩子据说是个心理有些问题的,便道,“不如,你让小丰把小乐带来帝京,正好让老谭接着瞧瞧。我听阿勋说,你已经报考了帝京大学,不如就留下来,回头让小丰带你去帝京大学逛逛,提前熟悉一下环境,顺便来个旅游。”
这可真是个好计划啊!
秦老觉得自己也可以去做红娘了。、
嗯,说起来,当年老屠和阿诗能真正走到一起,还是他从中调和牵线帮忙的。
李悦薇摇头,“这恐怕不行。李乐还有他妈,要是我把人带走了,他妈非闹到天上去。”
最近卢雪曼多数时间都待在教管局里,洗脑。没多少时间挑唆,赵素梅还算消停,没闹什么幺蛾子。但是每周一次的见面,还是不能省。要是连这都没了,她估计能闹到天上去,把她李悦薇直接打成“人贩子”。
想到这,她只能妥协,“这样,那我就再待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