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霖对头发的事情态度极为坚决,看他这样陆白也不好真的强迫他去剪掉,最后两人找了一个折衷的方法,给了他一个绳子让他把头发随便绑了一下,但是不用束成古人的那种发髻,这样看起来至少不会那么引人注意。

这里地势偏僻,少有人烟,陆白带着他走了十几公里才在半路拦了一辆车,让好心人把他们带回了可以坐长途大巴的地方。

一路走来所有的风景和东西对沈清霖来说都是陌生又新奇的,不管是天上飞的飞机,还是地上跑的汽车,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几乎每个人都是衣着暴露的,手里还都拿着一个长长方方的小盒子。

一路上陆白都在不停的给他介绍这些都是什么,那些是什么,都是可以用来做什么的,沈清霖看得眼花缭乱,听得头晕脑胀,再加上现在又是盛夏的天气,没一会就满脑门都是汗,眼冒金星了。

“对了你看那个,那个塔一样的建筑物,这是s市最高的一幢楼,也算是这里的标志了,回头我可以带你进去看看,还有啊……”

陆白说得激动,旁边的人却一点回应都没有,他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却被沈清霖满面潮红,眼神虚晃的模样吓到了,忙抬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

“我去好烫!你这是发烧了啊。”

沈清霖眨眨眼睛,只觉得自己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灼人的,马路上都是铺天盖地的热浪,周围的行人也开始东倒西歪的晃了起来。

陆白看他这情况还挺严重的,也没心情再带着他参观了,拿出自己的帽子盖在他的头上,揽着他的肩膀到路边抬手拦了辆车。

“你再忍一会小公子,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回家就没事了啊,你再忍一忍。”

沈清霖烧的厉害,面色通红,嘴唇也艳丽的吓人,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忍不住担心的开口问道:“小兄弟,这是你女朋友还是你媳妇儿啊,我看她这是发烧了吧,这看起来还挺严重的,要不我直接带你们到医院去?”

女朋友?陆白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可能是因为沈清霖留着长发的原因,再加上他本家过分秀气的到让很多女生都自叹不如的长相,现在还这么虚弱的靠在自己身上,也难怪这师傅会误会了。

陆白叹口气,搂紧怀里的人笑着拒绝了师傅的好意:“不用了,还是到我刚才说的地址就行了,麻烦您快一点。”

“好嘞。”

沈清霖做了个梦,一个漫长又疲惫的梦。

梦里他和小他三岁的弟弟一起在河边抓鱼,他身体羸弱,不敢在冷水里待太久,所以都是比他高大强健的沈青羽在下面抓,他就负责在岸上搭架生火。

他很喜欢坐在河边,捧着腮看打着赤膊在河里扎鱼的弟弟,水面波光粼粼,映着他稚嫩英俊的脸庞。

虽然生活清贫,但和宝贝弟弟在一起的日子却是难得惬意幸福的时光。

再后来弟弟被送去了外面游学,他也就变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每天在他们以前常玩的河边和山里游荡,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先生说他命数不好,身上带着邪祟,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他带着这样的邪祟去和族长说他自愿献祭,前提是,要保他弟弟前途光明,家人富贵平安。

后俩他果真被献给了山神,山神生的丑陋骇人,却没有传闻中的那么残暴噬虐,他对自己很温柔,温柔到几乎让他产生想要和他就此相守到老的冲动。

可他终究不能这么做,因为他知道,人兽殊途,他不可能和一个非神非妖又非人的怪物在一起,也不可能会对他产生除了敬畏以外的感情,所以他必须要逃开。

逃到一个山神寻不到的地方,一个可以治好他的顽疾的地方,一个可以让他忘却以前的种种,重新生活的地方。

陆白,就是那个可以帮他实现这一切的人,所以他义无反顾的跟着陆白来到了属于他的世界。

本以为他以后可以在这里平静稳定的生活下去,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梦里的世界并没有按他想象的那样发展,山神发现了他失踪后,因为找不到他,就把所有的怒火都牵连到了他的族人身上。

发涝灾,降干旱,还撒下了不知名的严重灾疫,一时间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平静无庾了几千年的族落瞬间就被毁于一旦。

漫地奄奄一息的村民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家人,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爹娘,还有趴在沼泽的泥水里努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去拉的沈青羽。

他饿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形若枯槁,再也没有了平日的潇洒和英俊,浑身都是瘟疫留下来的烂疮,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对他发出撕裂的哭喊。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抛下我,我恨你,哥哥!”

“我恨你!我恨你!”

“不要,不要恨我,对不起,清羽,对不起……”

沈清霖哭着从梦中惊醒,惊喘着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还是同样奇怪的摆设和一些颜色乱七八糟的器具,还有像是桌子和衣柜的那种用木头做的东西,但是又和他们那里的桌子和衣柜不太一样。

总之跟着陆白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后,他眼前见到的所有都是些奇怪又新鲜的东西,现在想想,如果不是那天因为想念清羽跑去小河边洗澡,估计也不会有机会遇到陆白吧。

那么也就没有勇气坚持到嫁给山神,也有可能会直接在那个山神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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