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志娟在他屁股上轻轻一拍道:“待会儿灌一肚子风又要吆喝肚子疼了,离远点!”
郭青山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身子往后退了些。
毛志娟放下烙饼,亲切的摸了摸庄秋水的头,柔声道:“秋水晚上就留在我们家吃晚饭吧,阿姨做了红烧肉哟!”
一听有红烧肉,郭青山手脚飞快的下了椅子就奔厨房去了。
庄秋水却是先看了乔稚一眼,确认她眼里没有任何不耐或嫌恶,这才点头答应了一声:“谢谢阿姨。”
“不谢不谢,阿姨倒是要谢谢你替青山补习功课,你成绩好,以后可得多帮帮他啊!”
“嗯。”
乔稚越看越奇怪,若只是为了补习功课,哪值得舅妈这么上赶着去卖笑脸?
没多久,一家人胳膊挨着胳膊,腿挤着腿的坐上桌了,毛志娟夹了一块红烧肉到秋水碗里,说:“我跟你叔叔忙于工作,都不知道楼里进来了新邻居,不过今天一早厂里开会,你叔叔倒是见到了你爸爸,回来跟我说真是少见的一表人才呢!”
乔稚倒是没见过庄父,不过只看庄秋水也知道,肯定不能是什么歪瓜裂枣的长相。
毛志娟又问:“你母亲是在哪里高就呢?是在教书还是也在厂里上班啊?”
庄秋水细嚼慢咽的将嘴里的红烧肉咽下去,这才回答道:“阿姨,我妈前段时间死了。”
毛志娟愣了一下,讪笑着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
乔稚却注意到,她说的不是“我妈去世了”,而是“死了”,这听上去给人一种不太伤心,甚至是对死者有些不尊重的感觉。
但或许他们乡下就习惯这么说呢,乔稚也只是疑惑了一瞬就没再多想了。
一顿饭仿佛变成了提问大会,只能听见舅妈喋喋不休的提问和庄秋水声如蚊蚋的应答。乔稚注意到,在问到庄秋水的“姑姑”和“姑父”时,原本表现的漠不关心的舅舅也多看了庄秋水两眼。
再一听秋水的回答——市工商局,副主任……乔稚心里不禁冷笑一声,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