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她故意装出来的呢?毕竟自己之前曾经目睹过那么一幕……
庄秋水想来想去,没有答案。
稍晚些的时候,秋水刚写完作业正准备收拾课本回家,郭家两口子带着郭青山并着外婆一起回来了。
果然不出乔稚所料,毛志娟一回来便把她拉到旁边去问话了,而郭青山就持续性装死,怎么问都不开口。
乔稚对郭青山嫌弃归嫌弃,但还是挺了解他的。对于郭青山来说,宁愿再被他爸妈收拾一顿,也不愿意把打架的事抖落出来,因为这样显得不“仗义”。
郭青山显然是又挨了他老爸的一顿揍,眼睛红红的,有哭过的痕迹。他小狗似的挪到乔稚面前,哀哀的叫唤着疼,乔稚撇嘴冷着一张脸,并不搭理他。郭青山于是越发撒起娇来,还巴巴的把手掌心摊开给她看,那里蹭伤了一大片,涂满了红药水。
乔稚被他腻歪的不行,只好假模假式的拍拍他,哄道:“我明天要去体育场那边看踢球,你去不去啊?不去就——”
话还没问完,郭青山便一扫满脸颓相,立刻高叫了一声:“去!”
郭青山高兴的很,几乎立时就忘记了满身伤痛,还跑去问庄秋水道:“秋水,你去么?”
庄秋水没答话,看了一眼乔稚。
乔稚便也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并不主动出声邀请。
开玩笑,带一个郭青山出门就够憋闷了,她才不要当知心大姐姐。
乔稚的态度庄秋水明白了,她摇摇头,在郭青山略显失望的表情中默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跟郭家两口子说了一声,就出门径直回自己家了。
家里一如既往的没有人,庄耀一般要到凌晨才会回来,当然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不回来的。
比起郭青山满满当当到有些拥挤的家,眼前这个家堪称清冷空荡。只有两张单人床,一张大方桌,一个低矮的旧木柜,和两张崭新的皮沙发。皮沙发是二姑姑送过来的,算是庄耀“洗心革面”的奖励。
因为组建的太轻易,想必离开的时候也不会有多拖沓。
秋水把包取下来放沙发上,进厨房烧水给自己煮了碗面条,还卧了个鸡蛋。她在做饭这上面已经是个熟手,原不用担心会出什么事,但今天却不知怎么的,她在捞面时走神了,一不小心将满满一勺滚水浇偏了,全部淋到了自己的手上。
她被淋的左手还端着那碗面,热水一瓢泼下来时她只痉挛的瑟缩了一下,面上骤然发白疼痛了一刻,却并未将碗丢掉,仿佛极珍惜那碗面似的。
庄秋水将面碗安稳的搁在一旁,这才拧开水龙头将手递到那水柱下冲洗,猛一冲上,便忍不住轻嘶了一声,小脸疼的皱起,却也只得忍着疼反复冲洗。等冲洗完毕,那被烫的虎口手背处红肿一片,已经开始麻麻的痛起来。
那碗面最终一点也没浪费,全进了她的肚子。
庄秋水将受伤的左手搁在桌上静静看了一会儿,视线往桌子右边移了过去——那里摆着好几本花花绿绿的薄皮书,封面全是一些着装裸露,搔首弄姿的性感女郎。
“性感”这个词是有一次庄秋水翻阅里面的内容时不小心被庄耀看见了,他教给她的。
庄秋水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这也是大姑姑送过来的“奖励”。
时间差不多了,她起身将碗端进厨房洗了,然后洗了脸,漱了口,之后便同往常一样,进屋躺到了床上。
只是这次她却没有一躺下来就睡着,而是平心静气的睁着眼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点,静静的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