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会你穿个红色的裙子,在河边上的沙子堆里用石头砸煮鸡蛋办家家酒,被你外婆骂的哭着跑回去了,那片沙堆就在我们家门前,没隔多远。”
“……”
我突然有些无言以对,小时候确实不太听话,尽干些男孩喜欢做的调皮事,没少被骂被揍什么的。
“你好像,有点不自在?”
“啊?没有啊。。。”
我下意识的回答道,转过头却发现他笑着的眼睛里带着揶揄。
“那什么……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去睡吧。”
我没敢再看他,嗫喏着说了一句,接着就翻身跳下阳台,往自己卧室走去。
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吸引人,我说不出什么原因,总觉得要是对视着多看几秒就会被吸引进那团黑色的深渊。
唐宁笑起来的样子真的是很好看,雪白的牙齿露出来,薄薄的嘴巴总是带着淡淡的弧度,加上那双狭长的眼睛,让人想不记住都难。
一夜无话,第二天七点,外婆就敲开了我的门。简单的洗漱下,收拾好东西,我们每人一个大包,穿的严严实实的出了家门。
靳勒今天换了装束,没再穿套头的卫衣,反而是浑身都换上了帆布衣裤。深棕色的外套,里面是浅灰色的长袖体恤,厚底的运动鞋和同样深棕色的帆布裤子,还别说,看上去挺有精气神。
比起靳勒,唐宁的装扮就显得潮流多了,荧光绿的防水外套,里面是白色的长体恤,下身是黑色牛仔裤,还穿了高帮的板鞋,上面同样有荧光绿的logo.
“啧……你这是去走t台还是参加时装展啊,就怕蚊虫蚂蚁什么的找不到你的方向是吧。”
我实在没忍住,还是深深的吐槽了几句。他笑了笑,明显没有和我一般见识。
走了四十分钟,翻过两座山,周围的景色开始产生变化。
一路走来,我们虽然都是在爬山,但是爬过的那两座山都是有人管理的,大部分是栽种了杉木,竹子或者直接是一片片的果园。
现在越是快到老林,周围的树木变得更加浓密高大,鸟雀之声也多了起来。老林周围的区域,并不属于任何人,说白了就是公家的,没有划分到任何一户人的林区名下。
再加上它本身就威名远扬,没有人会来这里伐木。
一来里面太过危险,二来每个人家里栽种的树木就够自己砍伐,犯不着担着生命危险进来这里,所以它保存了最原始的山林状态。
四川本来就属于盆地,四季分明,我们村里的平均温度比起市区一般都要少个3—5度。
而这里的温度,竟然比我处在半山腰的外婆家里的温度还要低一点。
站在老林的入口,我看着旁边大石头上被雨水打湿后残破不堪的各种寻人启事,心里有点发毛。
经过之前的一系列事情,我再也不能说我是不信鬼神的唯物主义者了。城市有城市的规矩,大山有大山的规则。前人讳忌莫深的东西,自然有它的道理,只是我们没有身临其境不明白而已。
而现在,我和靳勒、唐宁站立的地方,再往前踏一步就走进了我们完全无法预知的范围。里面会发生什么我们也不会知道,但是唯一可以预感到的就是,不管发生什么,都绝对是危险的,而且是极度的危险。
站在入口处,我们三人互相对望了一眼,默契的停下了脚步。一旦跨进去,就不是现在这样轻松的心态了,里面不知道会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相视一笑,我们默默的跟对方打着气。
“怕毛啊,我在这里跌摸滚打二十年,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
我大声喊叫了一声,作振臂高呼状,旁边的两人看到也笑了。
“别犯怂了,走吧。”
靳勒兜头给了我轻轻的一巴掌,笑着说道。
插科打诨这么一下,心里的紧张情绪倒是真的消减了不少,我摸出手机看了看,就快到九点。
老林的入口就那么一条路,路上面也已经生满了野草,现在生活好过了,人们都出去打工挣钱,来找蝉花、灵芝卖钱糊口的人已经不太有了,所以就更少的人会进来这里。
我摸出背包里的砍刀,扯掉裹在刀刃上的布条,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开路。
想要进去一片荒无人烟的树林是非常困难的,因为人迹罕至,并没有现成的道路,想要进去,就得自己开一条路出来。
往前行走不过一两百米,就连从入口处进来的路都消失了,我站在一大片荆棘藤条里,来回的挥动砍刀,开辟出一条能容一人相过的道路。
砍没半个小时,我就浑身出汗呼吸急促。身后的靳勒拉住我的衣袖夺过我手里的砍刀,痞子兮兮的笑骂了一句:“出息!”接着就挥舞着刀走到了前面。
要么为什么女系氏族终究被男系氏族取代了呢,因为男人有力气啊!明明是同样的挥刀砍藤条,靳勒做起来明显就比我顺手多了,力道也大得多。
我站在他后面慢条斯理的看他在前大刀阔斧的开路,心里腹诽着“力大无脑”着四个字,暗暗吐了吐舌头。
“小心点!”
身后的唐宁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挂在我衣服上的荆棘刺说道。
我转过头,不好意思的对着他笑了笑。
“不是在这里呆了二十年吗?也没见这些刺对你宽容一点。”
“那你就不懂了,女为悦己者容,荆棘为所喜者刺。估计它也是见我貌美如花,忍不住要来搭讪下。”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