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芦苇丛中驶出一条小船,似乎是被柳如是那清婉动耳的天籁之音吸引来的。
小船从女眷乘坐的大船边上划了过去,船上几名满脸横肉的家伙色眯眯的看着大船上的七名女子,小船上那群家伙张大嘴巴:“哇,果真是美人!”
小船吹了一声口哨,芦苇荡中突然杀出了不计其数的小船、木筏,为首的一条略大点的船上竖起两面旗,一面上书:替天行道,另一名上书:劫富济贫。
“啊!贼人!”为首的一条大货船上一名掌柜模样的人脸色大变,惊魂失措的叫了起来。
“当当当”几条大船上的钟声响起,有人大喊:“水匪来了!”
柳如是和六名女孩吓得花容失色,丢下了琴,慌慌张张的往船舱内跑。
“此河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一名小喽啰模样的贼人站在船头大喊道。
“什么?只要钱?你这头蠢猪!那七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不留下来?”一名小头目模样的贼人猛拍了那小喽啰后脑勺一下。
“对对,还有七个小美人!今晚抓回去,让弟兄们好好享用!”
脸上粘着假胡子,穿着一身丝绸长袍的郑芝豹站在第一艘船的船头上,明显他听到了贼人的哄笑声,郑芝豹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向靠近的贼人船只拱手作揖:“各位好汉行行好吧,船上的货可以给你们,不要抢走老朽女儿啊。”
“呸!老不死的!货我们要了!人我们也要定了!”贼船上的一名贼人狞笑着道。
“弟兄们,上!给大当家的抢压寨夫人了!其余的几个,就分给弟兄们!”
几百条小船奋力冲了出来,从四面八方合围上来。
yu火中烧的贼人划着小船,放过了前面的大船,直奔中间的女眷客船而去。
就在贼人眼看着就要冲到女眷客船跟前的时候,李国栋和郑芝凤张弓搭箭,两支羽箭带着风声射出,只听到小船上响起两声惨叫声,两名贼人应声落水。
“船上有护卫!”有贼人大喊道。
“杀了他们!把女人抢走!”一名小头目大吼道。
另外一名贼人自信满满的大吼道:“对!怕什么!不过是斗湖那帮人,他们在岸上厉害,到了水里,还不是我们的天下!”
色胆包天的贼人划着船,拼命的靠了上来。就在此时,船舱内跑出十多名家仆打扮的精壮汉子,抬着两个黑漆漆的物体,分别在船头和船尾放下。
“不好!是炮!”有贼人惊叫起来。
“轰轰”两门佛郎机炮猛然喷出火舌,河面上腾起了弥漫的白烟。
装填了霰弹的子铳喷出一阵弹幕,扫过了贼人小舢板,冲在最前面的两条小舢板上登时喷起了一团团喷溅的血雾,船上的贼人就像是下饺子一样纷纷掉进水里。
郑家军水师的战船已经全部卸掉伪装,抬出火炮,对准河面上密密麻麻的贼船,不断的喷出火光,每一排霰弹泼洒而去,河面上就腾起了一阵血花,木屑横飞,被霰弹扫过的小舢板上倒下一大片被打成马蜂窝的尸体。
“砰砰砰”震耳欲聋的鸟铳声响起,郑家军水师官兵纷纷从船帮边缘伸出铳管,扣动扳机,铳口喷出火光,贼人死伤惨重。
“快跳上去!跳上去我们就赢了!”匪徒二当家王道善焦急的大喊大叫。他的船距离那艘女眷客船不过五十多步,周围别的船只最近的只有二十多步,只要再加把劲,小船就能贴上大船了。
贼人之中也有弓箭手,见到大船开铳射箭,有贼人取出弓箭,向大船射出箭矢。
郑家军士卒纷纷举起木盾,挡住了射来的箭矢,还是有几名郑家军炮手被吊射落下来的羽箭射中,他们身上的木片或竹片的水师铠甲有效的提供了防护,贼寇的弓箭本来就弱,根本无法射透这种内衬是丝绸,外面覆盖木片或竹片的水师铠甲。这种木片竹片甲的防御能力其实还不错,
郑家军的木片和竹片甲都是模仿东瀛木甲竹甲所制,好的木甲和竹甲,造价甚至比铁甲还贵,普通的水师官兵装备不起这种铠甲,但精锐的亲兵都有这种利于水战的铠甲。
水战之中,若是身披铁甲、棉甲、皮甲之类,一旦落水,会被铠甲的重量带进水里,连浮都浮不起来。而木甲和竹甲,在水兵落水之后反而会提供额外的浮力。
距离女眷客船最近的三条贼船已经靠上大船,一名打着赤膊,手持板斧的贼人纵身一跃,跳上了大船。他还没站稳脚跟,船上的一名郑家军士兵手起刀落,锋利的苗刀直接就把这名三粗五大的贼寇拦腰砍成两截。
“啊!”见到鲜血顺着甲板流入船舱内,柳如是吓得惊叫一声。
接着又是一颗人头滚入船舱内,柳如是和那四名难民家的少女响起一片惊叫声。
“真没用!”荷香和墨竹对视了一眼,两名少女就守在船舱门口,饶有兴趣的看着外面的郑家军同贼人血战。每当看到李国栋或是郑芝豹砍翻一名贼人,她们就兴奋的大叫:“李公子杀得好!四爷杀得好!”
李国栋和郑芝凤正在外面血战贼寇,刚刚又跳上来十多名贼人,李国栋和郑芝凤一人斩落了一颗首级,其他的兵杀了剩下的贼人。
郑芝豹的大船上,也有贼人已经跳上来了,郑芝豹带着二十多名亲兵,以长矛、苗刀、斧头同不断爬上来的贼寇血战。毕竟郑家军士兵都是打老了海战的海盗,在颠簸的大海上都能如履平地,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