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发兵救援高阳的日子到了。李国栋受命前往陈新甲的大帐。
陈新甲的抚标中军大帐中,前来京城勤王的关宁军诸将早已聚集一堂,陈新甲还未到,一群关宁军将领见到李国栋进来,议论纷纷。曹变蛟也在其中,见到李国栋进来,曹变蛟走到跟前,拍了拍李国栋的肩膀:“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这位便是晋阳总兵李国栋将军?”一名面色白皙,浓眉大眼,鹰钩鼻,刀削脸,虎背狼腰的年轻将领走到李国栋面前。
“正是!如假包换的杀奴英雄李将军。”李国栋还未说话,曹变蛟抢先回答了。
“见过李将军!在下吴三桂!”那人拱了拱手。
李国栋连忙拱手还礼:“见过吴将军,在下李老二!”
吴三桂脸色张开,散去隐隐中自带的一股阴郁的气息,拱手道:“久仰久仰!”
“能同吴将军并肩作战,共击建奴,李某三生有幸啊!”李国栋笑着拱手回礼道。
吴三桂突然哈哈大笑:“李将军,其实我们也是老熟人了,这里没有外人,都是关宁军将领。实不相瞒,我们关宁军所用的卷烟,都是从李将军你这里进的货。吴某也去过淮安,只是李将军不知道吧?”
李国栋当然知道吴三桂去过淮安进货,但他却没有说破:“原来吴将军还是李某的金牌客户啊!多谢吴将军照顾李某生意。”
“能以商队养活一支强军,恐怕除了郑芝龙,这天下也只有李国栋将军了!”吴三桂笑道。
其实关宁军也时不时做点生意,甚至有同关外的清国做生意。不过关宁军的主要收入来源还是依靠家眷在关外种地、捕鱼。辽东地广人稀,每一名关宁军士兵都有十几亩到几十亩地,那些土地一不用向朝廷上税,二没有士绅收地租,收入完全归关宁军所有。否则,就依靠崇祯皇帝发的那点军饷,哪里养得起这一群强兵悍将?
别的不说,就说一匹马,消耗的粮食比养一个人还多。关宁军算是当年大明最精锐的骑兵之一。若不是有李国栋的话,那就没有之一了,完全是大明最精锐的骑兵。李国栋的精锐铁骑,单兵战斗力还在关宁军之上,只是人数远不如关宁军多。
正在说话的时候,陈新甲走进了中军大帐。这陈新甲不似杨嗣昌那般盛气凌人,也不似高起潜那般阴阳怪气,看起来还算是正人君子。但这次他走进大帐的时候,却愁容满面的样子。李国栋估计陈新甲可能是在犹豫自己骑兵太少,关宁铁骑之前在高起潜的瞎指挥之下,白白折损了五千多精锐骑兵,现在只剩下两万五千人,加上李国栋的七千人马,也不过才三万多人。而清军有七万多人!
“各位乃我大明将士!如今建奴正攻打高阳县城,城内数万百姓岌岌可危!高阳前阁老孙阁老正率领军民苦苦抵抗。若是我军不及时救援,恐怕高阳有难!”陈新甲站在台上,拉开嗓门道了几句,又环视一圈,“诸位将士,可有破敌良策?”
大帐中议论纷纷,有人说,要带上卢象升的步兵一起去高阳;有人说,兵贵神速,以少量骑兵一人多马,先行赶去高阳,骚扰清军,迫使他们放弃攻城;还有人说,三万多骑兵一下压过去,清军就会被迫放弃攻打高阳。
对这些建议,陈新甲一个都没有采纳:带上卢象升的步兵去,不仅拖累了骑兵的速度,而且步兵很有可能被机动的清军骑兵吃掉;以少数骑兵袭扰清军,只怕袭扰不成,反而陷入重围,被清军包围消灭,毕竟清军自己最擅长骑兵袭扰战术,关宁军若是这样做,岂不是班门弄斧?三万多骑兵全部推进过去,清军是会放弃高阳,同明军决战,可是三万多明军骑兵,能打的赢七万清军吗?
李国栋站出来道:“陈督臣,末将有个想法,或许能破敌。”
“国栋,你快说来听听!”陈新甲早就听杨嗣昌说过,李国栋此人足智多谋,有他在,必能打胜仗。杨嗣昌还曾对陈新甲说,李国栋是一个帅才,只要好好利用,可建功立业,将来的首辅非陈新甲莫属。
李国栋道:“末将愿率本部三千骑兵先行一步,抵达高阳,袭扰建奴。陈督臣率其余骑兵以及末将的三千五百骆驼火器兵紧随其后,抵达高阳附近埋伏。若是建奴分兵一万到两万来追击末将,末将诈败,把建奴诱入伏击圈,陈督臣即可破敌立功!”
“建奴行事,必有斥候哨骑四处游走,我军若有埋伏,建奴斥候哨骑探得虚实,必然不会来追。这埋伏之计,岂不是白费心思?”
“末将的夜不收可以消灭建奴斥候哨骑!”李国栋信誓旦旦道。
陈新甲赞许的点了点头,又问:“若是建奴以七万大军追击李将军,本督该如何?”
“末将麾下皆精锐骑兵,一人三马,可以逃过建奴追击。若建奴以七万大军追击末将,高阳之围自解。倘若建奴来得多了,末将会给督臣发烟花信号,督臣率军撤离便是。”
陈新甲摸着胡子,微微晃动脑袋想了下,大喜道:“果然妙计啊!好!那本督便令李将军为先锋,率三千骑兵先行!本督亲率中军,随后便赶到!李国栋!”
“末将在!”李国栋单膝跪地。
陈新甲拿出令牌:“本督令你为先锋,率三千骑兵即日出征!”
李国栋“诺”了一声,接过令牌,转身退下。
“吴三桂!曹变蛟!马科!诸将听令!”
吴三桂等人站了出来:“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