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难得吃了一顿安生晚饭,杨氏的唾沫星子没有往任何一个人身上飞,四房一家大小都干活,累得早早的就睡下了。
上房白世贤和白老爷子说起钱家那边关于捐官的事。
当官光耀门楣是白老爷子的心病,一听这事儿连旱烟袋都放下了,强压下内心的急迫,“捐官的事钱家真的有门道?”
杨氏下午在家,知道肖氏娘几个去镇上就是为了谈钱家的亲事,所以才放人走的。
“爹,那关系儿子的前途,还有咱家以后的运道,我能在这事儿跟你说谎?钱家公子说了,只要莲儿成了钱家的人,捐官儿那是妥妥的。”
白世贤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他深知白老爷子的软肋在哪里,句句都能说到老人的心坎儿去。
白老爷子以前也是见过世面的,又有些要强,好面子,钱家是答应走门路,那捐官和上下打点的银子得白家出吧。
要是钱家出银子,不说白莲嫁到钱家抬不起头,白老爷子都觉得抬不起头来,怕被人戳脊梁骨。
“老大,那钱公子有没有说要多少银钱才能打通关系?”
“儿子估摸着怎么着也得一千两吧,不过钱公子说了那银子咱只要出一半便是,都是一家人,就那么个意思。”
实际上钱大海都没有提银子的事,白世贤就那么一说,为的是想从家里多套些银子,让他自己过得好些。
别说一千两,就是五百两都是庄户人家的天价,一辈子都存不了那么多银子。
杨氏一听差点吓晕,“你说啥,要一千两?”
“娘,大海说了五百两。”
“五百两?咱家现在一百两都那不出来,上哪里要五百两?”杨氏就道,又看了一眼白老爷子。
她也是想做官家老太太的,可拿不出钱那。
“娘,大海也没说现在就要,等他们成婚还有点时间,这不,马上秋收高粱,完了让老四、老三、老二都出去帮人背泥巴赚点银子。
到时候差咱再想办法凑点,只要儿子捐上官,还愁银子么,到时都交给娘你保管。”
白世贤的那些伎俩早就想好了,只要他自己过得好,别人他才不管那么多。
“你以为老四那背泥巴的活儿到处都有?他这回都是撞上的,老大啊,你是大哥,以后不管如何都要装着你几个兄弟。”
白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大一家没有进项的住在镇上,一要用钱就往家里伸手。
又心安理得要几个兄弟去背烂泥巴供养他,白老爷子心里有些生寒,但就差临门一脚的事,只要能赚钱几个儿子辛苦点都行,以后他让老大补偿几个兄弟便是。
“他们是我兄弟,我咋能忘了昵,要是赚不到钱,大妹家杂货铺子每月也有几两银子,咱先借着。”
杨氏眼睛一撩随口就道:“你别打你大妹家的主意,她一家负担重。”
“婚事还没成,那都没有定数的,老大你先回房去。”白老爷子就躺下,睁着眼怎么也睡不好。
二房两口子也没有睡,张氏翻了个身,“孩子他爹,你说咋大哥一家突然就回来了?咋大嫂几个又摸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