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自然看出她不怕肖氏母女的，刚刚说的话便是笃定白世贤不会发落她，不然一个小妾肯定是夹着尾巴做人，哪敢那么嚣张。
白汐不清楚陈氏的来历，只是提一个话头方面接着聊下去，聊仇人对头无疑是个好的话题。
“怕？我要是怕就不会那样对她了。”陈氏说道。
“嗯，肖氏和白萱以前在家里脾气就不好，得亏姨娘你心思缜密才能应对自如，我家以前可没少吃大房的亏。”
陈氏现在说话不像对着白萱那样阴阳怪气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惆怅。
“我自己不应付还能靠着谁？肖氏心思狠毒得很，我之前没少受罪，罪受多了自然明白过来，只要捏着白世贤她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白汐哦了一声，又问她：“莫非其中还有什么缘故不成？”
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以夫为天，小妾更是要衣服男人过活，陈氏受够了罪才明白，说明最初她没卖力讨好白世贤。
难道她就是那个民女？
可对于一般女人来说被白世贤这个当官的看上算是一件好事。
“看在你踢了白萱一脚又送了个她的把柄给我，我又觉得与你投缘得很，便把那些陈年往事说给你听。”
她当然不单因为上面说的原因才说的。
陈氏只长话短说，但说得颇有调理，白汐也听得十分明白，正如她料想的那般，陈氏果然是被强抢来的。
据陈氏所言她是村里一个读书人的童养媳，二人年纪相差不大，不过夫家后来没落，她便日夜劳作供夫君读书，终于考上了秀才。
为了让她的夫君能安心参加今年秋闱，但科考安排的贡院不在清溪县，她凑足了银子让他早些去准备，结果送走他回来就被白世贤给相中了。
然后就被抓来白家，起初过了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想着要等穷秀才回来才没寻死渐渐的才振作起来。
白汐听罢没发表意见，她只怕故事的结局是个悲剧，毕竟这个年代女人的名节有多重要自是不用说。
她处处为了那个秀才着想，待他日金榜题名时未必记得她。
“哎，我好像说得太多了，白姑娘是不是想知道老爷子他们的事？”
她只顾着说自己的事，其实都不关别人事，白汐未必想听，刚才就听是来找老爷子的，如今跟自己走一路怕也是想打听点儿事情。
白汐答道：“姨娘通透得很，我们此行就是想见见二老尽尽孝心。”
“他们不管事的便是住在后院，二老的身子骨不大好，哎，我初初进府时他们还硬朗得很，哪知一月不到就病倒了。
我连日仔细观察了，其中怕是有蹊跷，说不定肖氏动了什么手脚的。”
老婆子当初横得很，明明是她的儿子强掳了人来，杨氏那张利嘴总骂她是狐媚子云云的，如今她自己落得那般境地也是活该。
老爷子倒是个明理的，她原先还巴望着他能放了自己，不过他也管不住阳奉阴违的白世贤兄弟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