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周潜光才开口:“这话若是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皇上必然着急。于他现在的身体而言,实在不妥。”
梁薇见他如此为梁清思着想,感激地道:“多谢周道长关心。您是想先跟我说了,再由我慢慢跟父皇说?”
周潜光点一下头,便道:“这于公主来说,亦是危险的……”
“若能替兴父皇分忧,我不怕危险。”
周潜光于是道:“老夫的意思是公主带着这份圣旨赶去辽东,再和太子殿下一起出使高丽。”
“我和苰哥哥一起?”梁薇也就明白了,若是当着梁清思的面说,他会有多么着急了。一个儿子陷身虎穴还不够,现在竟要搭一个女儿进去!
“公主身负绝世无双的轻功,保守来说,你也只需日便可到辽东。而且,公主一向都被传诵为仙子转世,若有你在,更能够威慑高丽群臣。以公主绝世轻功,若有危险,一定能够脱身,至于太子,老臣敢以性命担保,定能护他周全……”
梁薇听说,眼中一亮,道:“周道长,您的意思是……您也会一起……”
周道长肯定地一点头。
若有他随行,还有什么是可怕的!
梁薇点点头,微笑道:“我明白了,我一定能劝动父皇的。”
周潜光便道:“请公主先进去,皇上若允了,老臣再进去。”
梁薇便独自一人进去了。解劝父亲,她很在行。当然不能直接说她和周潜光都要去高丽的事,而是先说到自己如果是仙子,梁清思就是玉皇大帝,高丽、扶桑这些小国没道理不来归顺,就是不顺应天令的话……
说着说着,便切入正题。待梁清思惊觉,他早已接受了梁薇、周潜光同梁苰一同去高丽,万无一失的话。
沉默一阵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梁薇跑了出来,唤周潜光道:“周爷爷……”
周潜光会意,便和她一同进去了……
大事议定。事不宜迟,第二天一早,梁薇便带着圣旨全速赶去辽东,先将计划告之梁苰。周潜光亦会尽快赶到,只是不及梁薇那般快。
梁薇独自一人向着东北方向而去。孤独的旅程,目的地的情形亦是未知。梁薇心里是忐忑的,一路上风声在她耳畔“呼呼”响个不停,而她心里对前方的猜想一刻也未停。
如此赶了半天路,她也需要休息一下了。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身着布衣,一个包袱包了身华服与圣旨,还有一些干粮。此时,她便席地而坐,吃了些干粮,打了一会坐。
无人的野外,万籁俱寂,她心神亦陷入宁静,能明显地感觉到来自天地的丝丝凉意如何透过衣衫侵入她的体内。
她却并不觉得冷,反而越来越有精神了。
宁静是被一阵鸟鸣打鸣的,那声音足以震碎空气。
梁薇抬头一看,只见一只白色大鸟正舒展双翅在天空盘旋。猛地一看,那威猛的气势,还以为是一只白雕。待细听叫声,梁薇才知她是白小雀。
不及细想白小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就先兴奋地跳了起来,挥舞着双手,道:“白小雀,我在这里。”
白小雀看到她,兴奋地叫了几声,俯冲而下,待到她头顶就又盘旋起来。
梁薇注意到她爪中抓了个荷包,她一伸手,白小雀便松开爪子,荷包掉到了她的掌中。梁薇一时间倒顾不上去看荷包里有什么,只顾跟白小雀说:“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到底是什么物种啊,长得像鸽子,却这么大个子,太夸张了!”
白小雀落到一旁的土丘上,只是唧唧乱叫。
梁薇这才打开荷包,里面有一个小玉瓶子,和一张叠成一张小方块的纸。她将纸取出,打开一看,不由得心头一颤。上面的字迹太漂亮了,应该有些潦草,依然好看得惊人。
上面写着——
自柔儿处得知,卿独自离宫向东北方向而去,不知何故。念私心猜测,卿此去必有要事,路遥且情急,不及细备,玉瓶内药丸,可补气固元,以备卿不时之需。
白鸟殷勤,随行左右,护卿早归!
没有开头,没有落款。
可是多容易理解!这是李为念在听说梁薇独自一人离宫后,担忧之下,连忙准备了,让白小雀带给她的。
字里行间,他对她的担心溢于言表……
梁薇满心幸福,拔开玉瓶的塞子,轻轻嗅了嗅,自玉瓶里传出一股清新的药气。她想,我不必吃它,只需要看到它,想到这世上有一个人这般关怀着我,也就够了……
下午的路程有白小雀陪伴,又有满怀的欢喜助力,她的速度格外快。
如此一直行到晚上,她带着白小雀投了家店,都饱餐一顿,便回房休息了。
她睡在床上,白小雀则站在屏风上面睡着。
深夜寂寂,梁薇那只小小的玉瓶仍然被梁薇握在手里。她的心情已不像之前那样忐忑不安、狐疑不定,受到了真切关怀的魔力的确很大。
她一直很开心,即使想到到了目的地之后,将要面对的严峻形势也一样开心……
她欢喜得睡不着,侧着身子望着屏风上的白小雀道:“白小雀,你看看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心里喜欢着一个,身体又喜欢着另一个,哎呀,我真是个十足的坏人!”
白小雀听到声音,将头自翅膀下抬起,对着梁薇鸣叫几声。
梁薇神经质地笑了,道:“你怎么可能听得懂,又没有节奏!我只是在想……在现实生活里,李为念到底扮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