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担心连翘病情的商陵游,最终还是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夜里,他就带着还在昏迷中的连翘在林芝米林飞机场赶最晚一班的航班飞回b市了。
一回到b市,连翘就被安排住院了。
————
商陵游这么迫切地带连翘回来,不仅仅是因为她发烧得了水痘。
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连翘怀孕了。
商陵游在为她把脉时,才发现这个令他既觉得意外又有点小惊喜的存在。可当他看见病弱的连翘时,又特别希望这个小豆丁不存在。
因为他能预感到,因为这个小豆丁的存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连翘将会遭很多罪。
此时,怀了孕还得了水痘的连翘,是他商陵游心中一级保护对象。
第二天中午,连翘才悠悠转醒,她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四周,脑中依稀有点印象,她记得商陵游好像在他耳边说要带她回b市。
所以,她现在是在b市吗?
忽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位女医生,连翘挣扎着坐了起来,她一开口,说了句“医生,请问……”
这时连翘才发现,她的嗓音很沙哑粗糙。
“你前段时间不是还生龙活虎、狐假虎威呢嘛……怎么,这么快报应就来了,住院来了啊。”
连翘拧了拧眉,这女医生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请问,你是?”
四个字,绝地秒杀。
女医生的脸色很不好看,她铁青着一张脸,“向朵。”
向朵?
噢。
连翘想起来了,是追她老公求而不得的女医生。
“原来是向医生啊,不知道你来我病房有何贵干。”
“来看你死了没有。”
连翘:“……”她不怒反笑,双手交叉在胸前,意味深长地说:“就算我死了,商夫人的位置估计也轮不到你来坐。”
恼羞成怒的向朵扬起手臂,巴掌来没落下来,就被人拧着手腕拽着丢出门外去了。
“别逼我打女人。”
话音落,病房的门“啪”地一下子,重重地关了起来。
看见商陵游阴沉的面色,连翘有点点胆颤。
他就这么站在病床边,就这么目光深邃地盯着她看,看得连翘愈发的心虚,她硬着头皮,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开口说:“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我害怕。”
商陵游深呼一口气,垂在双侧的手紧握成拳,“连死都不怕的连大小姐还会怕我?”
连翘:完了,刚才的对话果然都被他听到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连翘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就算我死了,商夫人的位置估计也轮不到你来坐。
商陵游板着一张脸,语气冰冷地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了一遍。
连翘双手搅动着被子,有点无措。“那个、我这不是……”
“是什么?难道你不是想告诉她,你觉得活腻歪了?还是你想说商夫人这个位置你坐腻了?”
商陵游的话语气很重,重到连翘一时间难以接受,眼泪不受她控制,倏然就从眼眶里蹦跶出来,滴落在白色的被子上。
连翘也生气了,“你说话能别这么阴阳怪气吗?!你非得这么曲解我的话吗?
明明是你在外面惹的野草横生,关我什么事?
我都被人欺负到病房来了,难道就不准我反击吗?
我打不过她,我就不能用激将法刺激她吗?
还是你嫌我刚才的话说重你,你心疼她了……如果你心疼她觉得对不起她,我成全你,我去和她道歉……”
越说越伤心,这些话不受控制就从连翘口中冒出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她只是觉得委屈,她想要发泄。
下一秒,她絮絮叨叨的话尽数被吞入商陵游腹中,他动作轻柔,在她唇上辗转斯磨,探出舌尖轻轻地舔舐着她柔软的双唇,很快,商陵游不满足于浅尝,他放柔了嗓音,说了句“乖,张嘴”诱使着连翘乖乖张了张嘴。
一吻过罢,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消散了些。
女人都易记仇,连翘也不例外。
她偏过头,故意不看商陵游,后者只能顺着她视线的方向,寻了处最贴近她的位置坐下来。
连翘还准备别过眼,却被商陵游捏着下巴,“乖,听我解释。”这句话像是魔咒,说完之后,连翘浑身微微僵硬,动弹不得。
听他解释。
好。
“我错了。”
态度还算端正。连翘想。
“我不该那么阴阳怪气地对你讲话。”
“对我讲话?”
“不,我不该阴阳怪气地责备你。”
哼,这还差不多。连翘有点小得意,她扬起的眉头出卖了她。
还有呢?
“我只是太生气了,所以有点口不择言。”
“你生气?”
“嗯,我不喜欢你动不动就将死字挂在嘴边,尤其是在医院里。”商陵游伸手捏了一下眉心,眼底闪着细碎的光芒,深沉得有点点耀眼。“死这个字,并不吉利。”
原来是这样啊。
连翘瞬间恍然大悟。
看清商陵游眼底的倦意与一丝不可捉摸的忧郁之后,连翘张开双臂,她抱着商陵游的腰,将脸埋进他怀中,闷闷地说了句,“对不起,我也错了。”
其实,连翘也是心疼商陵游的。
她双亲健在,对“死”这个字并没有多大的感触。而商陵游,他与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