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脸,煞白,没有血色,像是一个迟暮的老者,林清漪的脸上再也没有那种乐观潇洒和放荡不羁的表情,现在他的脸上,只有深深的无奈和悲哀。
林清漪在我身上足足趴了有两三分钟,期间不时地咳嗽吐血,我想起来,看看他到底怎么了,可是我还是无能为力,我像是一具死尸,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林清漪几次想撑着胳膊站起来都没有成功,一次次的压在我的身上,给我弄得直不好意思。
最终,林清漪颤抖的站了起来,用衣服袖子抹了抹嘴角,我看着他问道,“你受伤了?”
林清漪摇了摇头,“没事,走,我带你出去。”林清漪说着又蹲下了身子,这一次把我抱了起来,没有再摔倒,但是身子颤抖的厉害,把我抱出了屋子,院里杂草丛生,泥泞不堪,还有几颗歪脖子杨树,应该是昨天刚刚下过雨,空气很清新,大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林清漪把我放在了一个干草垛上,我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我后面的这个屋子,是个用青砖垒起来的二起小楼,房顶上也长出了枯草,墙体有很深的裂缝,看样子有些年子了,也不知道林清漪和杀妖匠他们俩是从哪找了这么一个村子。
林清漪从屋子里面拿出来一个被子,给我盖上,脸色还是很白,白的不像是一个活人,看着我有些虚弱的说道,“好好晒晒太阳,吹吹风。”说完林清漪脚步蹒跚的走进了古楼里面。
看着林清漪进去后,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我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哪里都是静悄悄的,不过空气和太阳确实不错,我蜷缩在草垛上,在我的不远处,还有一口枯井,周围也长满了杂草,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水。
我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太阳光的温暖,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一阵刺耳的指甲抓挠的声音惊醒,睁眼一看,天空居然已经黑了,而那指甲抓挠刺耳的声音也停止了。
突然,远处的墙角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铜铃般的声音在这个黑漆漆的院子里让人无比的惊悚,虽然我现在一心求死,但你们这些个东西也不能把我吓死把,我朝着那声音看去,一个小孩般的身影一闪而过。
接着又传出来一阵刺耳的指甲抓挠的声音,这次我听清了,是我面前的那口枯井当中发出来的声音,虽然很黑,但是也能看清井口,那种指甲抓挠地声音就像是粉笔用力划过黑板,让人耳膜都跟着颤抖。
一下,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抓着井壁在用力地往上爬,我忽然想起了电影午夜凶铃里的贞子,一身雪白的衣服,一头用了飘柔的长发,盖着脸,从井口往外爬。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井口,突然,那刺耳的指甲声音消失了,可是我的心里还是不敢松懈,盯了足足有五六分钟,就在我要转移视线的时候,一只雪白的手抓住了枯井的岩壁......
我啊的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躲进了乌云当中,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的感觉,现在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前一秒晴空万里,后一秒大雨倾盆,就像生活,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像秦妞,就算是我死了我也没有想到她会离我而去,操蛋的生活,傻逼的社会。
我抬头看了看那口枯井,什么都没有,天也没有黑,又是个梦?怎么总做这些个奇奇怪怪的梦,这个院子的确邪门,但是直觉却告诉我,那个井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
我开始盯着那个井口发呆,我在尽一切可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那么想念那liè_yàn红衣,那渐行渐远的身影,那回荡在耳边的话语。
可是我做不到,眼泪又流了下来,一滴雨点掉落在我的手上,我抬头望了望天,自言自语道,呵,连你也觉得我可怜了吗,还是在笑我笑的流下了眼泪。
天空落下的雨点越来越大,劈头盖脸的打在了我的脸上,我身上虽然盖着被子,但还是觉得很冷,我没有叫林清漪,想着,赶紧冻死,冻死我我好去找我的秦妞,我好去给她买嫁衣,我好带着她去没人的地方过日子。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我们去里面避避雨吧。”一个女声提议道。
接着,院子的门被打开,两男两女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男的大概有五十岁左右,带着一个金丝眼镜,穿着一身正经点西装,两鬓有些花白,不过看着神采奕奕,像个大学里的教授。
而旁边的那一男两女都身着校服,没人的后背,他们头顶着很大的叶子,都跑了进来。
我缩在柴火垛里面,身上盖着被子,再加上天空在下雨,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我。
那个男生长得壮壮的,一米八几的个子,跟我差不多大,抬脚就想迈进去,那个戴眼镜的老者倒是还很有礼貌,冲着屋子里喊了几声,“有人吗,外面下雨了,我们可以进去歇歇吗。”
连着喊了两声,我也懒得回答他们,可是让我意外的是里面没有一点声音,难道林清漪不在里面?
喊了几声之后,那个男生看着老者说道,“教授,我们进去吧,看样子里面没人,但是我总感觉这地方阴森森的,别是有鬼吧。”
旁边的两个女孩也附和道,“要不要先拜拜?”
教授象征性的打了他们脑袋一下,“这次我带你们来这,就是想向你们说明一个问题,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