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伊人站在宴会厅右面的墙角阴影处,盯着门口的方向,咬牙切齿地攥着裙摆上的流苏。
刚才江少严和陶紫的小动作,她在这里看的一清二楚。
这个女人还真是嚣张,是看自己白天穿了件白色的短裙,所以晚上她也要特意这么穿吗?
本来叫她来是想让她出丑难堪的,但就凭她现在和江少严这样寸步不离的样子,她要怎么找机会下手。
她的手纂得更紧,大半张脸都埋在墙后的阴影之下,眼看着他们就要穿过最中间的一排桌子往她这个方向来了,她皱了下眉,下意识想转身躲开,身后突然有人喊了她一声。
“伊人?”林叙从洗手间出来,正用纸巾擦着自己手上的水,转眼就看见邵伊人鬼鬼祟祟的站在这里。
邵伊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瞪过去想发火。
可当她转身看到面前的人是林叙的时候,不由得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这个人是她哥哥重要的合作伙伴,也是很著名的心理学专家,和他说话要时刻注意,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被他看穿了。
她站直,迅速调整了一下表情,然后微笑着看着林叙,垂着头叫了一声:“林总”
“你干嘛呢?”他奇怪的往邵伊人盯着的方向看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后,又把目光收回来看她:“目光闪烁,眼神右瞟,你在编什么,打算做坏事?”
邵伊人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听到他这么问之后,肩膀下意识缩了一下:“我没有”
林叙挑挑眉,这下他可以断定了。
想了几秒之后,他刚要再开口,邵伊人却像是生怕被看穿一样,连声招呼都来不及打,后退了几步之后,一头扎进了人群里。
林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歪了歪脑袋,“啧”了一声,也跟着挤了进去。
宴会厅中央,江少严一只手端着酒杯,正和对面的男人谈着股市。
他身侧,陶紫一只手撑在一米多的台子上,一只手紧紧攥着江少严的手,疼得直冒冷汗。
明明她出发之前还特意吃了止疼药,可小腹还是像有什么东西碾过一样,钻心的疼。嘴唇被她咬的几乎都能在口腔里感觉到血腥味,双腿落在地面上,像踩不稳一样直打颤。
好不容易好受了一些,她刚松了口气,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痛感猛地袭来,她支撑在桌子的手一软。
眼看着就要滑下去了,身后,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横出来,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腰。
她一愣,有些茫然的抬起头,这才发现江少严对面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而江少严正拧着眉,表情不算太好的看着她。
“你的脸色很不好”,他垂着眼,漆黑的瞳孔混着大厅明亮的灯光,衬出她苍白的一张脸。
这一次,他用的是“很”
陶紫顿了顿,将手撑回到桌面,微微站直身体,将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别到耳后之后,才冲着他摇摇头:“我没事”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虽然会很疼,但也只会疼这么一两天,熬过去就好了。
但显然江少严不相信,听到她这么说之后,眉头皱得更紧,他抿着唇,想了两秒之后,还是决定:“我送你回去”
说着,他揽过陶紫的腰,直接要往门口的方向走,却在刚迈步的时候就被陶紫拦住。
“我真的没事,放心”
她拽了一下江少严的胳膊,眼神朝着另外的方向。邵伊人到现在还没有动作,她怎么能现在就回去呢。
白天邵伊人的表情明显就是话里有话,她还真的挺想见识一下,她有什么手段。
果然,仿佛是察觉到了陶紫刚刚的目光,不过半分钟的时间,邵伊人就端着杯红酒,扭着腰走到了他们面前。
陶紫挑挑眉,踩实高跟鞋站直了几分。
邵伊人走近之后,才看到江少严放到陶紫腰上的手,咬了咬牙,迅速摆出一副笑盈盈的表情。
“还没来得及敬姐姐一杯”,她朝着陶紫温婉一笑,像没骨头一样柔柔弱弱的举起酒杯。
看着她虚握着酒杯的动作,不自觉前倾的身体和心虚的表情,陶紫在心里叹了口气。
早知道她的招数这么老套的话,她就不来了。
她虚抬了下手捋了把头发,果然在她伸手的瞬间,邵伊人的手就有松动的动作。
她一笑,收回手,正打算配合她一把,朝着她的方向伸,谁知道江少严却先她一步有了动作:“她不能喝”
眼看着陶紫的手就要伸过去了,他紧皱着眉头一把拦住,迅速伸手想把酒杯拿过来。
然而邵伊人都已经做好了松手的准备,完全没反应过来这个变故,在江少严把陶紫的手拦回去的瞬间,直接放开了酒杯。
失去控制的酒杯倾倒,红酒洒出来,直接倒在了江少严的袖口和衣摆上。玻璃高脚杯落到坚硬的地板上,瞬间破碎,玻璃碴飞溅,其中一块不偏不倚正好划伤了陶紫露在外边的半截小腿。
“你没事吧?”感觉到身边的人一颤,江少严衣服都来不及擦,直接蹲下去查看她小腿上的伤势。
冰凉的皮肤被温热的手掌包裹,男人的指尖粗粝,在她的腿上摩挲,有些发痒,陶紫下意识后退了小半步,定了定神,才回答他:“我没事”
男人穿着定制西装,半蹲在她面前,袖口上有一片酒渍,似乎是怕她摔倒,一只手还举起来搭在她身侧,虚扶着她。他的头发很黑,不算太长,从她这个角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