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拉的话,鲁长生老员外不再作声。但这番话着实让斗斗罗心里“咯噔”一下,一提到无字碑,他猛然想起几天前的事情来。斗斗罗暗自思忖,觉得这事肯定有蹊跷:一定是潘木拉会去拜谒无字碑,特意跑到林子里在啤上做了手脚。“欲使奇门技未穷,还仰费罗潘世忠”,别说这是祖先的意思,就连城里的傻子都不会这么认为,明显就是他潘瞎子的自吹自擂。不过令人困惑的是,斗斗罗明明没有看到碑面上留有任何字迹,却木拉发现了什么,难道潘瞎子会什么妖法吗?
斗斗罗正在纳闷的时候木拉已经开始点名了。他一连喊了两遍“斗斗罗”,都没有反应。旁边的皮皮松狠狠地戳了一下他,斗斗罗才回过神来,不紧不慢地站起来问:“什么事?”斗斗罗的回答引来一木拉敲打着桌子说:“注意课堂纪律,点名要喊‘到’!”斗斗罗重新坐木拉认认真真地把十几个孩子的名字念了一遍。刚念完,斗斗罗又站起来木拉急忙喊住他问:“你要干什么去?”斗斗罗说:“永善永美和永真她们没来,我去喊木拉说:“不劳你费心,她们仨姐妹身体各有不便,不宜到学堂来听课,我会抽时间到府上专门给她们补习。”斗斗罗说:“那我也要跟她们一块补习。”坐在一旁的奶奶大声喝道:“斗斗罗,不许发混,快坐到座位上好好听先生讲课!”斗斗罗只得无奈地回到位子上坐下,学堂里稍稍安静下来。
斗斗罗这才抽空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学伴们,他们坐姿百态,各怀心思,看来谁都没有要好好听课的样子。图耳聪是最为坐立不安的一个,一会蹲到椅子上,一会又把头伸到桌子下边,如鸟困笼般焦急。皮皮松则侧卧在桌子上,张着大口,一副要酣睡的样子。最安静的是坐在前面的雪离子,只是不停地用手理着自己的长发,她肩膀上的支支歌缩着脖子,屁股一翘一翘的,让斗斗罗很有种上前抓住它的冲动。
木拉终于开始了他的开场白,他先使劲地用手中的木杆敲打着桌面,颇有当年图耳奇县令的升堂问案时的威仪。待孩子们东倒西歪的坐姿稍稍有了木拉便清了清嗓子,说:“‘三生学堂’今天正式开课了,办此学堂,既是费罗城长辈们多年宿愿,更是义不容辞之担当。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无规矩不成方圆’,你等作为下一代,关乎费罗城的未来,本该勤奋修学,自强不息,有所作为。只可惜近年诸多意外,使你们疏于教诲,养成玩性。‘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作为长辈,我等对此亦有不可推却之责,故承办学堂,以弥补前失。各位既入学堂,当听从管束,严谨治学,持之以恒,不可懈怠。”
这话让斗斗罗深为懊悔。本来自己坐在这儿一是照顾奶奶的感受,再就是觉得学堂也不过是走走形式,热闹三两天的事。现在看来老先生倒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不弄出点名堂誓不罢休的样子。
木拉开始讲诵起他的经文,摇头晃脑,一副满腹经纶的样子。当他念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时候,门又被“呼啦”一下推开,随后古拉西带着魔氏三兄弟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