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修桓:“.…..”
南修桓甩开傅邈的手,嫌弃道:“要你也没什么用啊。”
傅邈蹦跶起来:“南三啊,你这就不对了,咱们好歹朋友一场,你就没点依依不舍的心情吗?”
南修桓诚恳摇头:“还真没有。”
傅邈撇撇嘴,收了嬉皮笑脸,冷漠道:“一会酒钱你自己付,这顿我不请了。”
南修桓鄙视:“瞧你那点出息。”
傅邈反驳:“没出息就没出息,我还宁愿一辈子当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呢。”然后他掰着手指头开始数:“你都不知道,就这个职位的问题,就已经头头道道的了,这边我爹提一句,那边已经开始挨个登门拜访了,又是职位又是重礼的,快要烦死了。”
“你爹手里有兵权嘛。”南修桓无所谓道:“你就当提前体验一把官场的乐趣。”
傅邈不屑地“切”了一声,贼兮兮地问道:“唉,你家是不是就站准了四皇子那头?还是另有打算?干脆咱两家站一边呗。”
南修桓摇头:“这我不管,你自己去找我大哥问。”
傅邈非常遗憾,换了个姿势支着脑袋,没型没状的半趴在桌子上:“不过说起来,四皇子倒没怎么到我家去,就一次,提的官职安排什么的也中规中矩,我爹还挺满意,说就这就算抬举我了。”
南修桓思绪一转,问道:“你爹又不傻,挑这么个不怎么样的时机让你入仕,不会是想借此机会评估几个皇子的吧?”
傅邈一愣,坐直了身子:“不会吧!我爹一个粗人,还能搞这弯弯绕绕?”
南修桓说伸出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国公爷再怎么说也在朝堂呆了这么久,又重兵在握,多少也该懂的。”
这也不全是南修桓自己的看法,楚辛夷曾经和南修桓聊起傅邈,提过两句国公爷,说那是个大智若愚的人,不显山不露水,心里明镜一样,那是多少年战场血里来死里去积攒下来的通透达练。
南修桓一向觉得家里最有本事的就是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想的到的,他想不到的,他大哥都能一清二楚。然后他在楚辛夷身上看到了和他大哥一样的气息。安静,温和,和胸有成竹的骄傲。
南修桓对南修彧深信不疑,对于南修彧给予极高评价的楚辛夷就算说不上多信任,对于她的判断也是相信居多的。
傅邈有点怀疑:“你会不会想多了?”
南修桓含糊道:“可能真是我想多了吧。”
南修桓往深处想了想,觉得傅家已经算是位极人臣了,地位稳固得很,再参与储君之争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如果真的如他想的一般,傅老爷子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也许后面还有人授意,比如越帝。
而南修桓和傅邈这边想着,那边陆家也是焦头烂额。
陆相已经摔了三套茶具了,下面幕僚跪了一片,常年修身养性一样的好脾气此刻荡然无存:“城里的流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闹到满城风雨你们都连点解决办法都没有!养你们就是让你们在这个时候装死的吗?”
其中一个叫郑平的幕僚直挺挺地跪着,等陆相发完了脾气,道:“相爷,现在关键就是证据,牢里的那两个已死,死无对证,什么都好说,反之人证俱在,可就不好说了。”
陆相抬手又是一个瓷杯落地:“我想不到吗?我要是杀的了至于找你们来吗?”
郑平脸色一变,语气依然不疾不徐:“相爷,不如从他处入手,比如,谁在保护那二人。”
陆廉深吸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头疼地揉着眉心:“你说,怎么查?”
郑平抬眼直视着陆廉:“相爷其实心中有数,那晚抓cǎi_huā贼时在场的,可是南家的三公子和暄和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暄和长公主和四皇子走得亲近,南家大公子当年可是做过四皇子伴读。”
“那又如何?”陆廉冷声道:“懿贵妃肚子里现在可还有个呢,就算楚天麒那小子在她重华宫长大,关系再亲近,能比得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郑平劝道:“相爷,贵妃腹中龙子,是男是女还是一说,就算真的是个皇子,陛下也不会将一国储君的位子交到一个幼子手里。暄和长公主是个聪明人,不会看不明白。”
陆廉看着郑平,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他挥退了众幕僚,独留了郑平一人:“你说,依照陛下对长公主的态度,会不会暄和长公主的选择,就代表陛下的意思,或者只是某种偏向?毕竟楚天麒虽不是长子,却是正经皇后所出的嫡子。当年陛下迎娶皇后的时候也是……”
陆廉没说完,郑平却已经懂了。
皇后出身并不高,当年若非越帝坚持,皇后这一生都没可能嫁入王侯之家的。
郑平细细斟酌了,答道:“相爷,皇后毕竟已经疯了这么多年了,陛下也已经很多年没再踏入过皇后宫中了。”
陆廉叹了口气,似乎在懊恼方才的一时想岔,轻笑两声,似乎颇有感慨:“感情啊,哪里是能靠得住的东西呢,哪怕是陛下,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罢了。”
这话说得可以说是相当冒犯,郑平高声叫了一声“相爷”,打断了陆丞相,看了一眼门外,跪地伏身到:“相爷,这话可不能再说了。”
陆相摆摆手,道:“我也就是一时感慨。”然后他挥手让郑平起身,嘱咐道:“府里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