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34年,蒙宋联军以横扫千军之势攻破蔡州,金国灭亡。
在举国的欢呼声中,中原大地的狼烟还没来得及散去,蒙军就撕毁联盟协议,反攻宋朝,战火再燃。
蒙军铁骑虎狼凶猛,势如破竹。
中原大地山河破碎,尸横遍野。
宋朝皇帝还活在那年的盛世里,宠信奸臣贾似道,两耳不闻宫外事,深深地迷恋着金銮殿后的荒淫无度,醉生梦死。
临安,正午,玄黄楼,座无虚席。
二楼靠窗处。
两个彪须大汉和一位半百老者,他们边大口喝酒边争论着一些江湖琐事,说到激动处情不自禁地用力拍着桌子,震得汤水四溅,杯碗叮当响。但这并不影响其他人的闲情雅致,大家都是这样,喝自己的酒,讲自己的故事。
然,当左首大汉说起一件事情来,食客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大汉口沫四溅,极为愤概不满:“他妈的,这什么烂世道,那么正直能干的太子被贬,反而立一个一无用处的奶娃做储君,真是岂有此理!”
“就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能干屁事啊!拉屎撒尿都还要人侍侯,还指望得了他处理朝政吗?”另一大汉附和。
老者叹气:“都怪奸臣弄权,蛊惑圣听,国家堪忧啊。”
先那大汉说:“也怪太子生性耿直,忠言逆耳,让皇帝对他不满,再让那贾虫一捣鬼,结果还有得说吗?”
“就别提那贾虫了。”另一大汉说,“阿谀奉承之辈,斗得几只虫子,竟高居庙堂,真是国之不幸。可惜老子本事不够,不然非得潜入宫去杀了他不可。”
“哎,再这样下去,我的大宋国,恐怕就真的只能呵呵了。”一声重重地叹息。
“你们活得也未免太悲观了一点吧。”邻桌一个羽扇纶巾的白衣青年慢悠悠地接话,“太子虽然被贬,可他出宫之时,带走了高祖皇帝为保大宋龙脉而命人秘制的国运图。国运图在手,天下可有,有什么可担心的。”
“然而,那只是传说,并不知道真假。”老者质疑。
“假?”白衣青年信然一笑,“那是不可能的。”
“你怎么就知道不可能?”老者问。
“这就是真正的秘密了,不能随便说的,反正,是真的就对了。”白衣青年一副高深莫测之态。
“切,装蒜!”
“就是,故弄玄虚……”
两个大汉对白衣青年一脸的嗤之以鼻。
而在隔着的第三张桌子上,坐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年轻,面容冰冷如千年寒霜凝结,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在这样一个喧闹的世界,他自顾自地喝酒,一张桌子就他一个人,那是属于他的世界。
他的桌子上横放着一柄长剑,整个剑鞘都用绸布裹了起来。
他一直很冷的,对喧闹置若罔闻的,喝着自己的酒。只是若仔细注意的话,在旁边老者与壮汉三人谈及太子与国运图以后,他的表情起了很不易觉察的极细微的某些变化。
而这时候几乎整层楼的食客都开始谈到这个话题,有人兴致勃勃的,有人义愤填膺,有人摇头叹息,有人置之一笑……
但,陡然间有一种声音盖过了这所有的喧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是一种极为大声的、如宣泄般地大喊:“酒,酒,我要酒……”
众人循声而望,便见楼梯处正上来一个蓬头垢面、跌跌撞撞,却手里还稳端着一只小酒坛的乞丐。尽管不大看得清楚模样,但从其身形尚可看出年龄较青,穿着虽然肮脏,但细看会发觉质地不错。
他踉跄地上了楼来,也不看酒楼众人,只是大声地有些结巴地叫唤着:“小,小二,拿,拿酒来。要好,好酒,快,快快点…….”
楼梯“咚咚”一阵急响,很快冲上来好几个清一色武士装束的汉子,不由分说便上前架住他,吆喝着往楼下拖去。
醉青年未曾提防,手中的酒坛在手中一下失去平衡摔落在地,“哐啷”一声破碎,里面还有些许酒,溅了一地。
他似乎被这破碎的声音惊醒了,看着地上摔碎的酒坛,目光在短暂的呆滞后,突然发疯般地摔开两名架住他的武士,扑向地上那些碎片,心疼如失去至爱般地寻找着、叫唤着:“酒,酒,我的酒……”
他用手反复地刨着那些碎片,想在其中找出酒来一般。
几名武士复围了上去,欲再次强行将他拖走,但当手触及醉青年的时候,他突然之间发怒如疯,双手一阵狂打。
众人还没看得清怎么回事,几名武士皆已被击中而倒飞出去,跌落在地,沉重的落地声后,人就一动不动地躺在了那里。
酒楼出现了短暂的沉寂,不只是为着几个生命的死亡,而是事发突然让人没法反应。
醉青年根本不去管那几个被他打中的武士是死是活,他只是一个劲地、如疯含痛地在那些碎片中叫着找着他的酒。
酒楼里的喧闹一直沉寂着,全都在静观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解而心惊这醉青年是何许人,为何有此一身厉害武功,又为何如此行为怪异?在座的多的是武林中人,看得出这醉青年的出手电光石火般快,且功力深厚非比常人。
众人还在猜测事情该怎么进展时,很快就从楼上下来了一群人。
为首一个三旬近四的大胖子,挺着个怀了孕般的大肚子,慢悠悠地,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下了楼。
稍微见了点世面的都会认识这胖子,姓范名仁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