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让江家大宅的所有下人全部看好着她,他让所有人都围着这个可怜的女人转,可这个女人最需要的人,他却一次都没有正眼看过她。
江城把范晴当做自己逃避的港湾,他不停地接近范晴,觉得跟她在一起终于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一样,他拥有着正常的七情六欲,他能做自己了。
那时候真的很喜欢范晴,就如同刚开始跟江处崖母亲谈恋爱那会儿一样。
明明一开始也很喜欢江处崖的母亲,后来怎么感情就变掉了?日子越久,那种感情变得越来越寡淡,直到后来,两个人凭借着一个夫妻的名头牵牵强强的过着日子。
江城时常在想,是他变了,还是他们两个人都变了。
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地开始疑神疑鬼,说到底是他先做了一些让人误会的举动,她才会变得如此的患得患失,她在那头闹得越凶,反而把他逼得也就越远。
最后这场悲剧,江处崖的母亲从楼上一跃而下的悲剧,是他们三个人的问题。
可是江处崖把母亲的死因全部归结在了范晴身上,甚至直接把这种恨意转移到了江迟寒身上。
他们两个就像浑身是刺的刺猬,互相扎的血淋淋的,却没有一个愿意先松手。
他们两个是天生的仇家,从江迟寒出生的一刹那起,他们两人的命运早已经定了格,从小到大,互相折磨彼此,谁也不好过。
“因为你把我身边的人抢走了。”江处崖赤红着眼睛瞪着江迟寒叫道,“谁都可以,为什么是程然?!江迟寒你非要把我身边的人一个个抢走才开心吗?”
母亲也是,程然也是。
“你不要忘了,是你先放开的程然!”江迟寒看着宛如受伤的狮子一般的江处崖,冷言冷语地说道,“哥哥,你何必在我面前装可怜,像你这种把罪一直归咎于别人,一直记恨着别人的人,永远也不会得到幸福的。”
“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江迟寒还想说什么,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看着张志豪发过来的信息,江迟寒一下子慌了。
江处崖还是第一次在江迟寒眼里看到这副神情,他都没开口说话,江迟寒转身连话都没说地跑了出去。
段易安把车停在江处崖公司楼下,等江迟寒等的百无聊赖,就这么无聊地靠在座椅上玩消消乐,江迟寒突然拉开车门往他身边一坐,吓得他手一划,消错了线,眼睁睁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了“gaver”。
“哥?你这么快就谈妥了?”段易安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揣,然后拉开车门走到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不是我说,江处崖这是不想活了,他要死还拉着周围人一起来陪葬啊。”
“去最近的银行。”江迟寒语气冰冷的说道。
“嗯?江处崖可还能好好做个人?”段易安有些诧异地说道,“哥,他不会跟你勒索了吧?我真是服了这个人了,你们可是兄弟诶,他怎么好意思的啊……”
江迟寒也没说话,一脸心事重重,整个人焦躁的不行,烟也抽个不停,一整个车厢里全是烟味,呛得段易安咳嗽咳了半天,他还不敢说话,也不知道江处崖到底跟江迟寒说什么了,怎么就把江迟寒惹成了现在这样。
“哥,报道的事情要不我去压一下吧?”
段易安也不知道江处崖怎么想的,拿媒体报道江迟寒是私生子以及他俩是兄弟的事情来威胁江迟寒,虽然这事要真报出来,确实可能会闹出一片腥风血雨出来,但他左右想想这事对江处崖也没什么好处,江处崖为什么要做这件损人损己的事情?
这一出戏,要真闹出来,江城、范晴他们也都得下水。按照江城的性子,他早该有所察闻了,连他都听到些风声,江城不该听不到,为什么江城到现在依然按兵不动,他是真的搞不明白。
“你压?你怎么压?”江迟寒压制着情绪问道。
“我压不住我嫂子压得住啊,千秋阁人脉那么广,不用担心的。”
自从许浩砸了他二哥的婚礼,众目睽睽之下以一个那么不容反驳的理由抢走了新郎之后,段易安瞬间被千秋阁这个少当家的实力圈粉,这他娘的也太帅了啊,他之前跟许浩的那些个恩恩怨怨现在立马忘得一干二净。
在段家小三爷眼里,千秋阁就是大佬,他们段家是傍上了大佬的大腿,段易安心里是认定了许浩是他们段家的人了,谁跟他们段家抢许大公子他就跟谁急。
江迟寒看着一脸骄傲的段易安,心里稍稍有些庆幸,得亏平时没白疼这家伙,关键时候还能有点用。
虽然之前因为段敬言的那批货跟许浩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段易安的面子,许浩不得不卖。
现在段家、千秋阁就相当于江迟寒这里的左手右臂,他还不至于落魄到像江处崖说的“悬崖边缘的人”,最起码这两家还在后头撑着。
“对了哥,报道这事我们试着压一下,你还要去银行取钱吗?”
“去。”
段易安不知道江迟寒怎么想的,江迟寒说,他也就照做。
江迟寒办事速度很快,就好像急着要去做什么一样。他和几个银行的工作人员提了好几箱钱走了出来,看的段家小少爷一愣一愣的:“哥?你这是抢银行啊?”
“去赎人。”
“不是……哥?这什么情况?”
段易安整个人懵懵的,为什么感觉他越来越不懂江迟寒了。
江迟寒懒得跟他解释,把手机往段易安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