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寒会用身子护着他,是程然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江迟寒这般连贯的动作是出于他本能的反应,这点程然心里清楚,可正是由于太清楚了,所以他现在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怎么揣测江迟寒的心思,只是头靠在江迟寒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脸红了一片。
程然怀疑自己的心口闯进了一只小鹿,它正用着鹿角拼了命的撞着心脏想要闯出来。
江迟寒松开了抱着程然的手,冷冷地看着那个女人:“有些人你动得了,有些人是你碰都碰不得的,看样子你那些所谓的朋友们没有教明白你这个道理。”
江迟寒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往凳子上一放,索性就把这衣服扔在了这里,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梁从说道:“梁总,这桩生意我存心要跟你做,可看今天这样,您梁总是没什么诚意了,下次有机会合作的时候,还望梁总能找个正常人过来,不要什么阿猫阿狗就牵出来丢人现眼。”
程然一听,懵了,他也就报个仇而已,哪知道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弄的江迟寒连生意都不做了?
等江迟寒他们走了,梁从一个巴掌朝着女人的脸扇了过去,这时候那个女人不管怎么后悔都没法弥补梁从的损失,梁从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肠子都悔青了。
不过这与程然倒是没多少关系,程然没心没肺地,心里倒是有些暗爽,他跟着江迟寒出了酒店,在江迟寒身后不厌其烦地“迟寒迟寒”地叫了半天。
江迟寒实在被他吵的没法,没好气地说道: “干嘛?当我聋了啊?”
“哎,您老人家这么硬气的吗,生意说不做就不做了啊?”
“他都砸我了,我还跟他做什么生意?”江迟寒一脸正气地看着跟上自己的程然反问道。
程然一乐呵,得了,这人这次是真的脾气来了,他凑上自己那张大脸,就这么笑脸盈盈地看着江迟寒问道:“哟,生气啦?稀奇啊。”
江迟寒天天绷着他这张冰山脸,偶尔可能会突然温柔一下,就那一下如同突然到来的一夜春风,让程然以为千树万树梨花开了。今天江迟寒这副闹小孩子脾气的模样,程然还觉得挺稀奇。
“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今天是什么情况?”江迟寒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程然从车头绕了过去,然后坐在了江迟寒身旁,一脸无辜的表情说道:“什么什么情况?你不也看到了嘛,那女的砸人,啧啧,最毒妇人心说的一点没错。”
程然话刚说完,江迟寒的脸突然凑了上去,两个人贴的近的不得了,鼻尖都已经碰着了。
程然紧闭着眼睛,睫毛有些发颤,他以为面前这人是要吻上来了,结果迟迟没有动静,直到听到打火机点火的声音的时候,程然才睁开了眼。
江迟寒把他口袋里的烟掏了出来,然后就靠在椅背上这么安安静静的抽着烟。
过来的时候穿的西装外套弄脏了之后,索性就扔在了酒店的凳子上,江迟寒现在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领带被他扯的有点松,衣领处隐隐露出了一条深深的锁骨,性 感的不像话。江迟寒的手很白,修长,这样的手非常适合弹钢琴,他微微侧着头看着窗外,然后把手指间夹着的烟递到嘴前深深吸了一口之后,慢慢吐出了一股白烟。
不得不说,江迟寒抽烟的时候,确实带着那么一种成年男性身上散发的成熟的魅力,程然看着他有点愣神,直到江迟寒又把头转向了他,眼里开始有他程然的影子的时候,程然才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我烟落在酒店了,懒得回去拿了。”江迟寒以为程然是心疼自己的烟,所以他才开口解释了一声,其实说来说去这烟也是江迟寒的,程然哪有什么钱去买烟,这些烟全都是从江迟寒今天搜刮点,明天搜刮点,搜刮来的。
“啧,迟寒你知道吗,她们说我是靠身子爬上你的床的。”程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江迟寒抽烟的动作一顿,还没等江迟寒开口说话,程然又嘀咕了一声,“我他妈不是靠身子爬床,难道我靠灵魂爬床啊?”
程然越想越生气,生气中还夹杂着一些好笑。程然这人吧,就属于那种你要在背后说我坏话,只要别让我听见什么都好说,你要让我听见了,我脑子里的小本本上记的清楚的呢,以后止不准什么时候就把这仇给报回来了。
他伸出手拍拍江迟寒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今天生意做不成不是什么大事,怪不得人家说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你看那两女的都这鬼德行,梁从这个狗主子也不见得是什么好货色,而且你还说他好 色,就他那臭德行,不就有点钱嘛,可把他能耐坏了,这种人不打交道也罢,迟寒你这美 色摆在这儿,我怕他对你居心不轨。”
江迟寒掐灭了手里的烟头,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手放在程然头上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你这锅甩的挺利索。”
“这哪能叫甩锅啊!我这是在担心你!担心懂不懂!”程然夸张的叫起来,但一想到自己也没个名没个分的,到嘴的话又活生生地给他咽了下去。
他在骂别人是狗的时候,差点忘了自己也是江迟寒养的狗了,他现在不仅是自个儿越了界,而且还为江迟寒的事情生气了,他这是自个儿没事给自个儿添堵,刚才那女人砸江迟寒的时候,程然差点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往她头上砸了。
果然是跟江迟寒待的时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