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开始如期待中那般,熠熠生辉。
并且比想象的还要如意,用光芒万丈这个词,也无法形容出今后即将发生的事吧。
当天,他们就把各自的乐器搬进了这间出租屋。付尘大手一挥,斥一笔巨资,添置了一套音响设备,再简单装饰一下,看上去还真是有模有样。
三楼左拐尽头这个狭窄的房间,装进的不止是他们和他们的梦,还有某种无比广阔的东西啊。
孔言深呼吸一下,俯下身子掀起床单,从一堆旧鞋中,扒出了那把吉他。那把他曾经视若珍宝,却又遗弃在时光里的吉他。
还真是落满灰尘了,厚厚的一层。
他把吉他抱在怀里,用已经变成了习惯的那个姿势,鼓起腮帮子,呼地一口气,吹去了覆在上边的灰尘。
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后,吉他重新变成了当初那个样子,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改变过。
结在天边的乌云散开了,午后一缕阳光,从窗户缝中透了进来,斜洒在琴弦上,闪出六种颜色。
从那一刻开始,四颗渐渐强盛起来的心脏,以同一个频率,齐齐跳动。
到现在来看,好像一切都准备好了,这班不知会开往何方的列车,应该到了该鸣笛出发的时候了。
付尘格外感慨,在屋子里环视一圈,两把吉他背后,角落那个摆着键盘的位置,空荡荡的。
似乎还差点什么。就差一个键盘手。
就差于贝贝。孔言提议由他去找一个认识的朋友,付尘摇了摇头,他始终觉得贝贝就是不二人选。
没有她,帆布鞋乐队就不完整,就不算是真正成立。所以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于贝贝,并且说服她加入乐队。
“女生是吧,找个麻袋,两下就绑过来了,干净利落!”四人正商量着想个万全之策,江湖可倒好,又自己点了支烟,努起嘴角大声叫嚷,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想出来的办法比流氓还没素质。
这回付尘无法容忍,抢在江河前面,开口就是好一番谴责:“臭小子说什么呢,那是我女朋友好不好!”
“哎呀,原来是嫂子啊,那还不容易,哪个女生顶得住付主唱的魅力呀!”
“你小屁孩,懂不了爱情这种东西。”
江湖嘟起嘴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一张嘴又是语出惊人:“是么,难怪我和我的第二十八任女朋友,还是逃脱不了分手的魔咒!”
“二十八任?不得不说,你还真是渣到灰飞烟灭啊……”
思来想去,尝到过甜头的付尘,脑回路一转,又绕到了表白墙上边。
孔言听完他的计划,拍案而起,大惊失色:“什么?还跟我告白?你是上瘾了吧!”
“我又不是真的爱上你了,逢场作戏而已。”付尘耸耸肩膀,一脸无奈,对他这夸张到极致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可说不一定……”
付尘的计划很简单,再次以自己的名义,放出一条消息。明天中午一点,他要在学校小广场,给孔言来一场感天动地的告白。
毫无疑问,这颗zha dan,又引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贝贝,你明天中午,。”放出消息之后,付尘点开于贝贝的对话框,斟酌再三,还是发去了这么一句话。
隔了好几个小时,对面才有了回应。
“怎么,叫我去看你跟别人,还是跟个男的告白是吧?”
付尘欲哭无泪,很飞快按出一串字“你误会了,我不是真的要告白”,却发现好像怎么解释都显得很无力,很多余。
于是他删掉了那句话,什么也没有说,从那间出租屋走回寝室的路上,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
他要写一首歌,一首要多矫情有多矫情的情歌。在明天中午小广场那个舞台上,唱给于贝贝,同时也趁机宣传一下帆布鞋乐队,一举两得。
借着兴致,他随口哼了两句,发现还挺像那么回事。
嗯,天才灵感的迸发,还真是在那么一瞬间。
推门走进寝室,付尘左右嗅了嗅身上的外套,似乎在那个房间待得久了,连自己都染上了霉味。
刚拉下拉链,外套脱到一半,常卫东见他走了进来,捂住胸口箭步上前,手舞足蹈,活脱脱一只野猴子:“啊,大英雄回来了,说,咱们同居了半年,你怎么都没对我下手!”
“什么?东哥你没吃药啊?”
付尘一头黑线,连翻白眼,恨不得常卫东立刻从眼前消失。
而一旁的齐立生几人咬牙切齿,强忍着想把常卫东驱逐出门的冲动,也围上前来盘问,对于付尘和学校里流传着的,有关于他和那个大三学长的传奇爱情故事,同样好奇不已。
“付尘,我们可都听说了,你小子行啊,这才半天的时间没见,就绯闻满天飞哦……”
“别听风就是雨,那种流言蜚语,你们也信?”
“无风不起浪喔!”桌上的手机播放着躁动的摇滚乐,常卫东抱着床杆,随着音律上跳下窜,又是癫痫发作般的一阵摇摆。
好像从进门到现在,他一直都是那副笑得花枝乱颤的智障模样,付尘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东哥?”
“靠,有这么明显么?”
“很明显。”
常卫东两手一摊,猛甩一下并没有多长的头发,扬起下巴,满脸写着四个大字,不可一世:“当时我说要拿冠军,是谁瞧不起我来着?听好了,你东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