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的眼神对峙,咬牙切齿,似乎就在火山喷发的那个临界点,下一秒,腐红色的火焰就会冲破土层,是崩坏,而不是爆裂。
总不能就这样无休无止地闹下去吧。
成小南挡在姚文文眼前,向她摇了摇头,往门的方向扭扭头,朝田秋和苏禾使了个眼色。几人拉着姚文文转身就出门,直奔教师办公室。
她们觉得,是谁把寝室翻成那个样子一目了然,根本就是明摆着的事实。所以几人有理有据地把辅导员找来后,指着满屋子的散乱,和角落那两张只是像被特意掀了一下被子,掩盖成“也是受害者”的床;一口咬定,这一切就是乔余和徐礼做的,还一一列举了两人的诸般行径。
但没想到的是,乔余和徐礼也一口咬定,打死不承认。
“沈老师,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早上我刚刚陪乔余去了医院,回来寝室就变成这样了。我们是之后才搬进寝室的,被排挤在所难免,但她们要是联合起来想演苦肉计,栽赃陷害,相信老师你会站在弱者这一边的吧……”
说话间,徐礼竟然抽泣起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掉了几滴眼泪。
从头发间隙射过来一股得意的眼神,仿佛已经在宣示胜利。
“你不要血口喷人啊,谁做的谁自己心里清楚,演啊,继续演,看你能装多久……”姚文文听完徐礼颠倒黑白的说辞,忍不住一阵反胃,朝她翻了无数白眼。
依然一脸无辜,眼眶里噙着泪水:“我没有,文文,我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冒犯到你们的地方,请你们直接提出来,我一定改,能不能不要一直这么对我们。”
“你怎么可以这么恶心……”
“好了,不要吵了,依我看来,这很明显就是小偷趁着你们上课的时间,入室盗窃,应该没丢什么吧?”沈欢摆着一种息事宁人的态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者准确地来说,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评判着这场“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师,苏禾丢了钱。”
“多少?”
“五百……”
迟疑了一下,沈欢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太耐烦:“呃,那就只能,写申请去调监控了,但程序非常繁琐,而且看了监控也不一定能查出来;一般来说,发生这类事件,责任都会是宿舍门卫,因为没有严格管理好宿舍出入人员,才让心术不正的人有机可乘。”
话音刚落,门外闻声赶来的宿管阿姨挤进屋内,分秒必争,连声否认她的说法:“这位老师,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进出宿舍的每一个人外来人员我们可都做了记录;我当了十几年的宿管,发生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内部学生干的,责任可不在我们……”
“要是这样的话,学校雇你们来干嘛,原则上,宿管才是最有动机和条件的潜在犯罪者……”
“哎,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宿管阿姨叉起腰,越说越激动,寝室俨然变成了闹得不可开交的争辩现场。
一旁默不作声的苏禾摇摇头,站到人群中心,语气平静地劝说:“老师,阿姨,算了吧,我那钱丢了就丢了,麻烦你们了。”
“苏禾……”
“既然苏禾同学都这么说了,我们也想早点解决问题,那大家就都退让一步,多容忍一下,赶紧一起收拾收拾寝室……”沈欢草率地甩下这么几句话,踩着高跟鞋,逃也似的离开了她们的寝室,对这场闹剧避之不及。
徐礼得逞一般冷哼一声:“心虚了吧……”
“你这个人,还要不要脸了!”
“就是不要脸,怎么样,你咬我啊……”
向令川拆掉绷带,拄着拐,在姚文文的搀扶下,已经能勉强下地走上几步路了。这些日子,姚文文每天都会到医院去照顾他,从买水果、带午餐,到帮他洗衣服、陪他聊天解闷,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用向令川的话来说,姚文文是他此生难求的知己,他们的关系很特殊。
特殊到,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一个人的姚文文,一直对他付出自己全部的感情,却始终不知道在他的世界里,自己到底在扮演怎样一个角色。
于他而言,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算什么?
值得么?
姚文文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只有自己不留遗憾、问心无愧就好。
而向令川,或许会有那么一丝愧疚吧?
“柏化杯”篮球总决赛现场,战况激烈。
时隔半个多月,常卫东所在的大一代表队自从半决赛晋级后,就一直在加强训练,虽然没有了主力球员向令川,但在常卫东的带领下,队员的水平和配合默契都提升了不少,球队实力与体育部代表队不相上下。
强强对决,讲究在气势上也要压倒对方,两支球队每一次传球、过人、上篮,都大张旗鼓地连声怒吼,荷尔蒙气息挥发得淋漓尽致,引得场边观众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冲破了天际。
常卫东接过队友的传球后闪身过人,一个箭步穿到篮下,抓住对方防守队员的空隙,双脚离地,反手一勾,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上篮,进球得分!
观战的方以北几人拍手叫好,也跟着声潮大喊他的名字:“八号常卫东,八号常卫东……”
对面的观众阵营前边,五六个身材魁梧的男生穿着花花绿绿的球服,焦急地指挥着体育部代表队的球员,商量战术。
几人之中,为首的正是半决赛时,和常卫东发生冲突的蓝队二十六号,林飞。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