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边已经渐渐发亮,度过了一天里最黑暗的那段时间。/p
李惊云百无聊赖地看着二人,酒桶里的葡萄酒已经下去了一多半。/p
可是,风无痕和无名还是没有丝毫停下喝酒的意思。/p
期间,二人已经轮流去方便了很多次。毕竟,喝了那么多的酒,谁也憋不住内急了。/p
“酒逢知己千杯少……”/p
风无痕的舌头已经大了,说话都不利索了。/p
“能跟风副帮主……喝酒,我……无名!三……生有幸!来,再干一杯!”/p
无名也好不了多少,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p
“千杯大概有多少……咱们今天喝的……恐怕还不够吧。”/p
风无痕瞪着眼睛,看着无名,好似在征询对方的意见。/p
“不够……这……才哪儿到哪儿!风副……帮主,你就说怎么……喝,在下奉陪!”/p
无名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挥着手大大咧咧地说道。/p
风无痕突然沉默了,歪着头看着无名,好像第一眼看到他似的,又好像在试图穿过他的皮肤,骨骼和内脏,直视他的内心。/p
“今天的酒,我看就不必喝了吧。”/p
风无痕淡淡地说道,他的舌头突然就变得好使了,说话流畅无比,就好似没喝酒一样。/p
李惊云坐在旁边都呆住了,他原本想着风无痕就算没有喝醉,也至少应该有一半的醉意。可是,风无痕非但没有醉意,甚至比没喝酒的时候还要清醒。/p
“风副帮主,你这是何必,喝酒便喝酒,怎么就突然不喝了?”/p
无名也恢复了平日里那个孤傲的样子,只是语气当中透着一丝困惑和不解。/p
“不必喝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答案。而且,再喝下去,也只是浪费而已。”/p
风无痕冷冷地说道。/p
“风副帮主乃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一号人物,看不起我无名,倒也在情理当中。”/p
无名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失望的神情,旋即就释然了。/p
“你误会了,你可知道,我为何想跟你喝酒?”/p
风无痕问道。/p
“当然,绝不是相交我这个朋友,你只是想把我灌醉而已。只可惜,我从来没有喝醉过,就连我自己都没法灌醉我自己。”/p
无名痛苦地摇了摇头。很显然,无名也是一个酒精不敏感的体质,与河东道的赵节度使属于同一类人。/p
“我现在倒是想跟你做个朋友,只是有一事未明,心下还有踟蹰。”/p
风无痕沉声道。/p
“风副帮主这是看得起我无名,有何疑虑不妨直说。”/p
无名说道。/p
“我知道,为客户保密是胡蝶门的铁律。可是,你们是否记载着被子午断魂针杀死的人的详细名单。这个,能否稍微透露一下,我只想知道最近几个月的杀伤名单。”/p
风无痕淡淡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p
无名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个确实不属于为客户保密的范围,也是胡蝶门详细记录在册的。不过,我需要向主管档案记录的南长老请示一下,只要得到了他的首肯,就可以向风副帮主透露一二。”/p
风无痕一听,激动地一拍掌,叫道:“好朋友,咱们再喝两杯。只不过,别喝这种葡萄酒了。反正,咱俩这样的酒鬼,喝什么都无所谓,没来由地别再糟蹋此等来之不易的美酒了。”/p
“我早劝过你俩了,就是不听。你俩喝什么酒都一样,反正都喝不醉,为什么不喝点便宜的呢?”/p
李惊云语重心长地劝说道。/p
“店伙计,来两坛白酒,最便宜的那种。不过,绝不能掺水,只要掺一点水,我都喝不下去!”/p
无名一拍桌子,招呼道。/p
…………/p
天色已然大亮,包厢里已经收拾地一干二净,丝毫看不出昨天夜里杯盘狼藉的景象。/p
“无名在胡蝶门到底是什么角色,为何你对他如此看重?”/p
李惊云此时已经回到了宅院里,看着旁边的风无痕不解地问道。/p
“你注意到他衣服上的金边了吗?他可不是普通的金牌杀手。如果所料不差,他应该是胡蝶门总舵的一个管事,分管着胡蝶门上下的某一项重要的工作。”/p
风无痕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茶杯里的茶是按照李惊云的习惯泡的,完全就是现代的泡茶方法,喝的风无痕直皱眉头。/p
“可是,来到长安的第一个晚上,我还见到他亲自到一家客栈收取庇护金,这个不应该是比较低级别的杀手应该做的事情吗?”/p
李惊云不解地问道,虽然他知道风无痕绝对不会看走眼,却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之前看到的事情。/p
“你理解错了。低级别的杀手,是不会轻易抛头露面的,他们都躲在暗处,直接去执行刺杀任务。能够公然出面的杀手,其实已经用不着亲自动手了。不过,能够请动他直接保护你,这个雇主的身份绝不简单。恐怕,就连一般的节度使,都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和能量。”/p
风无痕若有所思地说道。/p
“来长安之后,我确实结识了一些朝廷中的权贵,有当今的丞相李林甫,还有皇帝跟前的红人杨钊。至于是谁雇人保护我,却不敢妄下判断。”/p
李惊云自然知道这个雇主八成就是杨贵妃,却不好跟风无痕去解释。因为,这个惊天的秘密,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对风无痕来说,知道了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