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p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p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p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p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p
……”/p
李惊云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把柳仙仙负在后背上,大声朗诵着李白所作的《蜀道难》一诗,把轻功身法运用到了极致,飞快地在山地之间腾挪纵跃起来,简直比猿猴还要轻盈灵活。/p
柳仙仙趴在李惊云背上,感受着自己的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整个人犹如腾云驾雾一般,飞速地在山谷之间穿梭。/p
这一刻,柳仙仙意识到自己终于找到了一生当中可以依靠的人,不用再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江湖中沉浮打拼,也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避风港湾。/p
李惊云负着柳仙仙,在山岭之间越赶路越是心惊。若论险峻程度,蜀地的山峰与华山相比还远远及不上,可是论到攀爬的艰难,两者之间却是各有千秋。/p
华山的整座山峰都是直上直下的,坡度极为陡峭,如果不是轻功高绝之人,根本无法攀登到顶端。蜀地的山峰虽然坡度并不十分陡峭,但是岩石上面长满了滑溜溜的青苔,一脚踩上去还没有着力,脚底下就开始滴溜溜打滑,一不留神就会掉到两旁的万丈深渊之中,那就危险的很了。/p
“惊云,你试着别踩石头了,从山间的树梢上来回跳跃,这些树木虽然看上去七扭八歪,但是能从石头缝里长出来,根系都扎的极深极广,而且这些树枝的柔韧性也非常好,比北方的那些树木抗压能力要强上很多。”/p
柳仙仙看到李惊云连续出现脚下打滑,一时之间险象环生,忍不住出声提醒道。/p
李惊云精神一震,一个纵身跃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歪脖树的树冠之上,登时感到脚下犹如生了根一般,稳稳当当地站在了树梢上面,就像站在平地上一样稳定和踏实。/p
“抓紧了,我们起飞了——”/p
李惊云激动地一声呼啸,跳到了另一个树冠上面,如此反复跳跃,速度竟然比之前快了两三倍,而且在树梢上踩来踩去,就像在自己家院子里闲庭漫步一样,就算闭着眼睛都不会一脚踩空,几乎不会发生丝毫的风险。/p
“惊云,你的轻功也太高了。按理说,你才10岁出头啊,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绝不可能练到这样高绝的程度啊!”/p
柳仙仙忍不住惊叹道。/p
“嗨,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和阿斐比起来,还差十万八千里呢!”/p
李惊云一提到阿斐,脚底下的速度又瞬间提升了几分,俨然一副归心似箭的样子。/p
“惊云,东北方向有一个小市镇,大约距离这里七八十里,咱们可以去那里吃点东西,买点生活必需品。”/p
柳仙仙伏在李惊云耳边轻声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对着他的耳朵轻微地哈气。/p
李惊云感到耳边微微一痒,心中不由地一荡,差点一个跟头从树梢上栽了下去。/p
“别捣乱了,再这样咱俩都得摔下去砸成一堆肉泥了。”/p
李惊云定了定神,厉声呵斥道。/p
“咯咯咯,摔成一堆肉泥也挺好。到时候,岂不是变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咱俩就可以永远不分开了。”/p
柳仙仙笑道,语气之中竟然十分神往。/p
“卧槽,真是个疯婆子,她怎么那么不怕死,我自己还没活够呢,真是拿她没办法,以后还是留点神吧。”/p
李惊云不由地心下惴惴,对于柳仙仙如此的看破生死有点心里发虚。鬼知道这个丫头这么多年一个人混迹江湖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或许她经受过的死亡威胁已经数不胜数了,至于脑海中的轻生念头,恐怕已经成为了一种根深蒂固的思维习惯。/p
“仙仙,以后别动不动就提到死啊什么的,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因为,我们都还年轻,大好的年华还有的是,怎么能轻言生死呢?”/p
李惊云沉吟了半晌,劝慰道。/p
“唉,如果活着那么容易,那么美好,谁整天会想着死啊?我把自己的终生托付给了你,无疑于拔掉了自我保护的尖刺和赖以生存的硬壳。倘若有一天,你要是辜负了我,哪怕我就剩下一口气,也要拼上自己的性命把你咬死!”/p
柳仙仙悠悠地长叹了一声,冷冷地说道,听得李惊云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p
“唉,有的女人,就像跗骨之疽一样,一旦沾染上了,招惹到了,一辈子都甩不脱。”/p
李惊云暗叹了一口气,心中泛起一丝甜蜜的烦恼。/p
二人一大早从隐居谷中走了出来,后来又接连着各种折腾和赶路,此刻天边的太阳已然西斜,可是柳仙仙所提到的市镇还没有出现在视野当中,而且深山之中路途难行,距离概念又十分地模糊,在山里奔波七八十里,比寻常平地上奔波二百余里还要费时费力。/p
李惊云一边加速催发着内力,不断提升腾挪跳跃的速度,一边感受着小腹上的石头把极为精纯的真气补充到他的丹田之中。如果没有这种神奇的石头不断给李惊云补充着真气,恐怕他早就累倒了,根本不可能一口气跑出去这么远,而且直到现在还这样精力旺盛。/p
“惊云,再加把劲,坚持一下,市镇应该距离这里不远了。”/p
柳仙仙一边不断地替他擦拭额头上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