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云感觉一股热气从自己的背部传输进来,向自己的四肢百骸缓缓流去。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原来人体除了血管以外,真的有条四通八达的经络,而且经络上遍布了几百个不同的穴位,与中医针灸的穴位不谋而合。
虬髯客双目紧闭,逐字逐句解释心法口诀的要义,并用自己的真气做引导,让李惊云和阿斐熟悉身上的每一条经络和每一处穴道。
二人当即潜心记诵,原本艰涩难懂的心法口诀在虬髯客的现身说法之下,变得妙用无穷。每句简简单单的口诀都蕴含了数十种真气运行的变化,饶是李惊云天资聪颖,从小记忆力超群,也只能勉强死记硬背下来,待日后再细细琢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惊云感觉手脚可以活动了,转过身来,看到虬髯客满脸憔悴,好似一下子苍老了不少。阿斐也行动如常了,关切地看了李惊云一眼。
“你俩把心法口诀都背诵一遍,别有什么纰漏。”
虬髯客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李惊云对自己的记忆力格外自信,当下定了定神,把口诀背诵了一遍。
“不错,一字不差。阿斐,你也背一遍。”
虬髯客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阿斐。
“我记不住这些口诀,但是那些热气在身体中流转的感觉一辈子都忘不了。”
阿斐抿着嘴唇说道。
虬髯客略带错愕地看着阿斐,半晌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莫非是天意吗,混元功自古以来都是师徒单传,记不住口诀,也只有自己能够体会,却没法传授给其他人了。”
李惊云看着阿斐,她从小在狼群中长大,已经习惯了用身体的感觉来记忆周围的一切,对于人类的语言反而严重的退化了。让她强行记诵这些艰涩难懂的心法口诀,确实是难如登天了。
“惊云,把混元功传下去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要离开了,有生之年想去长安再看一看,顺便去红拂的墓前陪她待一会。”
虬髯客站了起来,这就准备离开了。
“师父,您是不是把自己的功力都传给我们了?”
李惊云看了太多了武侠小说了,自己现在经历的桥段与小说里如出一辙。
虬髯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只是用自己的真气替你俩疏通并扩宽了一下经脉,每个人的功力都是自己的,怎么可能传给别人。就好比,你吃了山鼠肉,你的肉就会变成山鼠吗?莫名其妙!不过,你俩被我疏通经脉之后,修习内功的速度会是常人的数倍,今后能够修炼到何种程度,全凭自己的悟性了。”
李惊云这才恍然大悟,看来武侠小说里的世外高人把自己几十年的功力传给另一个人,立即把一个弱鸡变成大神的桥段果然是瞎编的,根本不符合实际情况。如果自己能够侥幸回到现代,一定去找那些武侠小说的作家说道说道,把这些子虚乌有的桥段都改一改。不过,自己八成是回不去了,最多只能yy一下了。
“师父,你对我有再造之恩,请再受阿斐一拜!”
阿斐说完,拜倒在地,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头。李惊云心中大受触动,也跟着拜倒在地,眼眶瞬间都湿润了。
虬髯客这次没有再劝他们,点了点头,转身劈出一道掌风,把洞口塌下来的岩壁瞬间推开,身影一晃,出了山洞,几个呼吸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人也随着走出了山洞,试着腾挪跳跃,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看来虬髯客说的没有错,自己的功力还得慢慢修炼,没有一步登天的捷径。
一晃数月,李惊云和阿斐每天除了吃饭和休息,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修习内功。
二人的经脉被虬髯客疏通扩宽之后,内力修为一日千里,仅用了一个月时间,就得以初窥门径。打坐运转气息之时,能够明显感到体内像是有一只小耗子在经脉里来回穿梭。
日复一日,二人的身法动作越来越快,全力纵跃的高度越来越高,距离也越来越远。因为一同修习内功,相互之间没有落差和参照,两人并未发觉自己的身手有多大长进,好似自己本来就可以跑这么快,跳这么高。
天气一日暖过一日,林海中的积雪已经消融殆尽,各种各样的动物熬过了难捱的冬季,开始在林中活跃起来。
每天都是阿斐外出捕猎,扒皮抽筋之后交给李惊云烹饪。
洞内的锅碗瓢盆俱备,李惊云炼出了不少动物油脂,把煎炒烹炸的技艺发挥地淋漓尽致,让阿斐每次都赞不绝口。
二人吃饱喝足后,修炼内功更是进境神速,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忽有一日,李惊云心生玩乐之心,一个人跑出洞外想要打点野味回去。正好看到树林里有一只硕大的野兔正在低头啃噬草叶,李惊云悄悄走了过去,想要来个出其不意。
谁知,这几个月来,阿斐已经把周围的飞禽走兽捕获地个个犹如惊弓之鸟。刚刚听到一丝动静,野兔就发足疾奔起来。
李惊云不甘心到手的猎物落空,双脚用力蹬地,意欲追赶那野兔,谁知自己身形一动,眨眼间已经跑到了野兔身旁,伸手一抄,牢牢地抓住了兔子耳朵。
野兔这一惊何其了得,使出浑身解数在李惊云的手中死命挣扎。
李惊云心念一动,把一道真气输入野兔体内,瞬间点住了它周身几处要穴。
顿时,野兔像一根木头桩子一样,垂了下来,一动不动,只剩下一对眼睛在滴溜溜地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