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狄君阳沉入思索里,叶凰也不敢打搅,只能耐心候在一侧,等着他回话。
“只是听夜离说这人来路有点像一家消失在世上多年的璇玑宫人所为。”
狄君阳皱着眉头,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深锁眉头,不曾解开过。
叶凰满心想着自家妹子是不是被人下套的事,自然也没注意到狄君阳蹙眉的模样。
半道,夕阳西下,袅袅炊烟,狄君阳乘马远远的奔着。
还是之前的那个小木屋。
狄君阳下马,看着锁着门扉的木屋,疑惑着。
将马拉到栓上系好,把围墙的门打开,探身进去,才发现木屋门锁着一把钥匙,空落落的挂在那,似乎已经很久了。
“你谁啊,在这干啥?”有农户从外面进来,肩膀扛着铁锄,探究地看着他。
狄君阳微微一笑,十分有礼,恭敬的和农户道,“这位大叔,可知道这家人去了哪里,今日来探望,不知为何竟不在家了。”
“这是我家啊,啊我知道了,你是找那个奇怪的女人吧?她带着她的小童把这屋子卖我了,搬走了。”
“何时搬走的?”
“已经大半个月了呢。”农户拿了钥匙开门。“公子要进去坐坐吗?”
“不必了,既然找的人不在,那我便告辞了。”
农户感叹这人长相俊美,气势惊人,明显就不是一般人,看着他驱马离去,才回屋弄饭。他要赶紧把饭做好了,给孩子啊田里忙活的妻子送去。
狄君阳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才上门没多久,她居然就迫不及待搬走。
心下冷笑,又想到柔弱无助的喜阳,眸光冷了下来。
“明明还活着,却就是不肯见她。“他自言自语,夹着马背赶的飞快。
“主子,这样避着可以吗?”小童歪着脑袋,站在自己主子身后,看着她一直望着那年轻公子哥驾马离开,神色痴痴。
“他以为咱们搬走了便好,不会再来叨扰的。”
“咱们不过是搬了另外一处,那狄大人断案如神,过后若觉得不对,岂不是还要来?”
“不会的,事不过三,已经来了两次,这次看我连家都搬了定不会再来。”
“那会不会是小主子出了问题?”
妇人眼色复杂起来,“这么多年都不见,何必现在在出现,若是被他们知道,又会是一场风波。”
小童点头,听得似有所思。
狄君阳回到府里时,这边叶凰也正在自己家里。
叶夫人对他略有不耐。
大抵是因为小时候叶凰差点把妹妹弄没的事。
旁人家都十分重男轻女,偏叶家对女儿真真视为掌上明珠,从小就护着,两个人抢东西,从没抢过她的。
叶凰陷入记忆里头,看着叶夫人蹙着好看的眉头,神情有些不耐烦。
“你的终身大事也该考虑了,凰儿,这赵家是你外租家二房的姻亲,陈家是你姑姑那边的人,你到底怎么想的?若是定了,这会下定,六月就能娶亲了,不然年底也可以办事了。”
“母亲,孩儿现在手头事还要忙活,若是母亲只是为了与孩儿说这事,孩儿可以再从头跟母亲说一遍。我现在还不想成亲。”
“你这是什么话?你多大了?与你差不多的狄君阳都成亲了,你还在单着,走出去,别人要怎么说我们做父母的。”
“母亲别动怒,是孩儿的不是。请母亲不要再为此事烦忧。孩儿会自信处理。”
“荒唐,谁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和我唱反调,天天惹我生气,我真是生了个冤家。”
叶凰心下腹诽,我也觉得我投生的不是时候。
“赵家和陈家的女儿,会来咱们家做客,届时你自己看喜欢哪个就定哪个。”
“母亲若是非要逼着孩儿,孩儿也无法可说,只是届时三五日不着家,母亲也别见怪。”
“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方式?”叶夫人瞪大眸子,生气至极。
金钗在头上振翅欲飞,闪闪发亮,十分璀璨。
“孩儿不敢惹母亲生气,只是希望母亲在这大事上可以遵循我的意见和本心。”
“你的本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惦记着谁,你书房里头挂的是谁的画?是狄大人的妻子,你心里记着人妻,你还要不要脸面!我让你成亲,是想让你别一错再错!”
“母亲你进了我书房?”
叶凰不可思议,“你还翻了我的东西?”他冷笑一声,仰头,忽然大笑起来。
“让我想想,从小到大你都不曾关心过我的功课好坏,也不曾踏足我的书房半步,今时今日为何会做出这种举措?是了,若是没猜错又是海棠说的吧?自小开始,只要是妹妹说的话,母亲都全盘照收。那件事我也后悔过,母亲却一直斤斤计较在怀,从不曾放过我。可谁又知道,若不是母亲自小到大就不公,小小年纪的我,又如何会有埋怨和嫉恨?”
“你这是……在怨我?”
“不敢。”
“我看你胆子大了,脾气也大了。你妹妹为了你的事,特地跟我说,是关心你,倒是不曾想喂了白眼狼去。”
“是嘛。那便我错就错吧,要娶亲就娶亲吧,什么都母亲做主,只是亲还是母亲给父亲张罗吧。”
啪嗒。
叶夫人气的一手拍在木桌子上,叶凰面无表情,看着她动怒起身,随即转身离去。
“你若出去,便也别回来了!”
“但请母亲如愿。”
叶凰头也不回,淡淡撇下一句话,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