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十七嘿嘿而笑:“宁姑娘真是好辩才,此前在下还担心宁姑娘是与张白骑军师私定终身了,现在看来,竟然是没有的事情,那就是说,如果在下想替自己说个大媒的话,也是有戏了?”
原来这才是真是目的,张宁心中犯难,只得口中答道:“谢谢叶军师的好意,只是张宁在父亲去世当日发誓,一日不灭汉庭,便一日不嫁!”
叶十七听了,面上有些失望,叹息之余,悠悠说道:“宁姑娘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不得不反问宁姑娘一句话,如果人人都发这样的毒誓,后果会如何?”
张宁一阵愕然,不解地摇头。
叶十七笑笑:“如果人人都做宁姑娘如此想,那不出十年,必定自灭,既然人人以此立志不娶不嫁,何来后人继续与汉庭抗争?莫不是十年自亡?”
张宁听得莞尔:“不愧是叶军师,这一番话说得好有道理,张宁竟无言以对!”
叶十七继续道:“所以宁姑娘改变主意了?”
张宁摇头:“言语可动,心志不可移,张宁听说叶军师也是与汉庭有过节的,却为何在此做无端口舌之利?”
叶十七的脸上,瞬间结上了一层冰霜。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往,自己的妻子慕容紫烟,她是那么美,那么温柔贤惠,那么体贴人,却因为叶家得罪了十常侍,而受到连累,他只能一日一日听着魅姬带回那些令人撕心裂肺的消息,而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他发现,曾经最想杀掉的十常侍,现在却变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看着与“张白骑”缠斗在一处的张燕,心中暗暗想着:这个张燕,并不是像张角和十常侍那样,想要彻底推翻**的朝廷,张燕只是把自己的势力作为向朝廷索要官职的资本,一旦得到了这个令他满意的官职,便不思进取了,也因此,张燕没有对朝廷公开自己收留了张角的女儿张宁,显然,张燕不想自己没有退路。
“褚帅,呼呼,褚帅,住手,在下实在是筋疲力尽了!”与张燕打到最后,陈鲲实在是连伪装的心情都没有了,索性直接在地上打起滚来,继续不着痕迹地闪避着张燕的猛攻,让张燕一刀都没有得手。
张燕此刻其实比陈鲲要累多了,他对眼前这个“张白骑”实在无语了,打猎的时候一人顶十个,现在确实装得跟孙子一样窝囊,好像他张燕真的提别厉害一样,其实不过是因为自己是黑山军的统帅,所以不敢还手罢了,就算还手,也是不敢下重手,张燕竟然有些痛恨起自己这个黑山军统帅的身份来,他现在忽然觉得,要是攻打邯郸时,自己索性被赵云的那一箭直接射死该有多好,让张牛角活下来,尝尝这让人郁闷的滋味。
张燕抬头望天,幻想着在另一个世界里,是青牛角此刻在与“张白骑”交手,而那个世界的张牛角也想张燕这样胡思乱想着,多么令人遐想万千!
陈鲲见张燕呆呆愣在了原地,这才狼狈着站起来,试探着问道:“褚帅,你怎么了?”
张燕低头看着陈鲲,厉声吼道:“你小子要是再不出手,攻打渔阳的事我可就不让你去了!”
“攻打渔阳?”陈鲲一惊,喃喃说道,“什么意思?”
叶十七道:“褚帅昨天同事收到了渔阳和洛阳来的圣旨,渔阳的张纯封褚帅为飞燕大将军,请褚帅带兵去渔阳助他攻打来犯的北平太守公孙瓒!”
陈鲲已经猜到了洛阳的圣旨内容,冷笑一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洛阳朝廷来的圣旨是让褚帅带领兵马前去助公孙瓒攻打渔阳!”
“哈哈哈哈!”张燕点头,不禁大笑出来,“我张燕生平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有用,可是我决定了,我张燕为什么要听别人的话?别人要我怎么样,我就偏不怎样,如何?思前想后,只有拍副军师你去,而且也不能多带兵马!只带你和宁姑娘的本部人马就好了,路上慢点走,到了那以后观望他几个月再出手!不过——”
张燕说着,重新将大环刀指着陈鲲厉喝,“张白骑你小子,要是只能在我的大环刀下面像个懦夫一样躲来躲去,我派你出去不是很丢我的脸面?”
“呵呵,褚帅要是早点把这事说出来,不就好了?”陈鲲说着,顺手从兵器架上取过一只长戟来,哈哈大笑之中,刚才眼中的惧色一扫而光,不退反进,蓄势便朝张燕猛攻而来。
“砰砰砰”刀戟相交,火花四射,陈鲲这一招只用了五分力道,张燕竟然就被逼的蹬蹬蹬后退,大环刀也险些脱手而飞,张燕骇然之间,半空中一个翻身,握紧大环刀,铮铮作响,势若劈风斩浪,便朝陈鲲面门劈落,陈鲲微微一笑,头只一偏,那刀携风裹势,便朝陈鲲脖颈落下,哪知陈鲲长枪早已候在背后,张燕之刀虽然只差一分便可击中,然而这一分钟却成了永远也无法抹掉的距离。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二人就将以这种僵持作为平手之时,陈鲲却是猛然发力,肩头一沉,张燕不防,大刀倏地随之而落,陈鲲此时倒持枪柄,微微一笑之下,斜上回旋之间,轻易隔开张燕大刀,张燕却是胸口门户大开,收刀便要回防,陈鲲却是不此胸口,反刺张燕脚下,张燕连连后退之时,不觉被一个石凳绊倒,当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中大环刀也惊慌中脱手,张燕单手撑地,正要起身之时,陈鲲的枪头已经探到了张燕的脖颈旁边。
“褚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