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不到边际的石林中,有个不大的洞里,三个女孩子挤成一堆,互相依靠着,听着外面林间夜风的呜咽,小娥又往丑丫身边挤了挤。
“放心,明天就能出去了”,丑丫安慰她说。
小娥埋在膝盖间的头动了动,虽然凤姑娘下午就说晚上能出去,结果没有出去,但是她还是相信她的,明天真的一定能走出去了。
庆蓉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把头靠向岩石壁上,闭目休息。
丑丫也把身子向后靠,强迫自己一定要睡一觉,明天才有精力走出这里。
可惜现在已是冬天,小鸟都不见了,否则就可以向师兄报信,让他们来救人。
在这又冷又黑的夜晚,丑丫突然很怀念那个温暖的怀抱,三日期到未归,他肯定着急了吧?
想到能让他着急的事不多,自己便是其中一个,丑丫便笑了,就这么想着便睡了过去。
半夜时分,丑丫冷醒了,早前小娥睡着后,她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她披上,自己只穿着身上的衣服睡的,这时便觉得寒意阵阵,她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冻感冒了。
丑丫感觉头有些疼,便轻轻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这个小洞的高度刚好够她站直身子。
丑丫不想惊扰了庆蓉她们睡觉,想到外面走走,但是外面寒风刺骨,这时出去只会让感冒更加严重,她看了看小洞,似乎后面还有点空间,于是便朝里面走去。
里面的空间比丑丫想像的要大很多,她们昨夜是因为太晚了便没有进来看,只在外面洞口处找地方睡了。
昨夜她们本不想休息的,希望再往前走走便能走出这里,但是后来天黑透了实在是看不清路,这才找了个避风的洞进来躲一躲。
丑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感觉头也似乎没那么痛了,她看了看身后的洞穴,似乎后面还可以进去,于是又往前走了一段,但是因为四周黑黝黝一片,她还是不敢再往前去,于是转身往回走。
刚走了几步,忽然闻得像是有人说话的声音,丑丫脚步立时顿住,停下来仔细一听,又消失了。
丑丫笑了笑,这应该是哪里的风,灌进来产生的那种“呜呜”声吧,有时听上去像是人说话,或像哭声,都是有可能。
丑丫往前走了几步,那声音又出现了,隐隐约约地,像是一个男人的粗嗓门在骂人。
这次声音清晰了许多,丑丫心中顿时激动起来,她回身摸索着洞壁往前又行走了一段路,听到了两个男人断断续续的对话。
一人好像大概是说这晚上太冷了,另一人便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后来声音又消失了,有脚步远去的声音。
丑丫心中欣喜,明早只要顺着这条道,或者顺着这个方向走下去,一定能走出去的。
她很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庆蓉她们二人,但是看见她们睡得正沉,便忍住了,坐了下来,靠着墙壁休息,又不知不觉睡着了。
最后,丑丫是被小娥和庆蓉摇醒的。
她睁开眼睛时,便见到她们二人忧郁的目光。
“凤姑娘你发烧了”,小娥把手放在她的脑袋上说。
丑丫只觉得小娥的手好凉,但是放在她脑袋上很舒服,她笑着说:“我怎么会发烧呢,我身体很好”,但是话一出口便觉得嗓子嘶哑,她感觉喉咙里像有火般,火辣辣地,便咬了咬嘴唇,也很干。
似乎从逃亡开始,她们便没有喝过一滴水,丑丫暗自责备自己没经验,居然逃跑时不知道要带些水。
原来她以为逃出来后是沿着大峡谷走的,谁知道竟是这么个石头堆。
“你发烧了”,庆蓉再次证明这个事实。
丑丫摆摆手,坐直身子说:“发烧了也没事,我找到出路了”。
“真的吗”?庆蓉和小娥一扫阴郁的脸色,带着期待和兴奋问道。
“真的”,丑丫无力地点头。
小娥又从包里拿出馒头,一个掰开两半,递给丑丫和庆蓉一人一半,算来她们从昨日中午到今天就吃了半个馒头,晚上实在太累了,大家都不记得要吃东西,找到地方便睡了。
丑丫摇摇头,她只想喝点水,这么干的馒头根本就咽不下去。
“我没事,等你们吃完我们就走”。
庆蓉她们吃完了,丑丫便想站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站起身后也是靠在墙上。
庆蓉和小娥一人一边搀扶着丑丫,按照她指的方向行去。
此时外面天已大亮,洞中虽暗却也能看清四下的情况。
这洞中的路也是很长、很长,走了很久都没有尽头,小娥和庆蓉停下休息时又是愁云惨雾的。
“信我,一定能走出去的”,满脸通红的丑丫,有气无力地说。
她知道昨夜听见的声音是真实的,只不过,她的耳力天生灵敏,还有可能声音由于风带进来,所以能听见,但这距离应该不会近,还有较长的路要走……
与他们相隔一座山的距离,此时宁皓天等人已经站在“凤羽轩”楼下。
宁皓天的脸色如千年不散的阴云,浓、厚、黑。
小春子站在他身旁手里捧了一堆画卷,战战兢兢的,大气也不敢出,深怕换气声重了都会惹王爷生气。
也是,自己的女人被人画了无数的画像还挂得那都是,换成是自己也是要发火的。
小春子看了一眼手中的画,还有几幅是王爷亲自从蓝景瑜的寝室里拿出来的,当时出来后便是目前这张脸了,冷冷地甩给小春子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