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凌晨,丑丫正准备换上上次弄来的夜行装,却听得窗外有人过来了,她立刻警觉起来。
“哒哒”很轻的敲窗户声传来。
丑丫刚打开门一个黑衣人立刻溜了进来,并快速地关上门。
丑丫刚想问他姓名,他已然转身来到她面前,摘下面纱,原是洪德盛。
洪德盛开门见山地问:“主子,凤灵族又有人被卖来了,这事您知道吗”?
“知道”,丑丫答。
洪德盛说:“我想去把他们救出来,特来跟主子说一声,若是事情败露,明日您就见不到我了”。
丑丫看了看洪德胜,他的五官长得跟凤灵族的人不一样,他应该是东宁人才对:“你不是凤灵族的人,他们也不是你的族人,你怎么这么关心他们”?
“属下曾得凤主恩惠,如今是凌阁主的人,但是凌阁主吩咐,您来了就从此以您为主子了”。
丑丫暗忖:“原来他是师叔的手下”。
洪德胜继续说道:“主子,属下今晚想去把那几个人救出来,万一行动失败,事情败露,您……”
丑丫连忙抢过话头说:“你不用跟我说这个,我和你一起去”。
丑丫发现洪德盛看她的眼神带上了崇拜,脸上兴奋的表情一览无遗,“那,那实在是太好了”!
丑丫说:“你先出去,等我换上夜行衣”。
洪德盛便快速地出了门,跃上了屋顶为她望风。
很快丑丫换好夜行衣也随后跃上了屋顶。
上了屋顶她就后悔了,为啥就没想往里头多穿点衣服呢?这初冬的夜晚是风萧萧兮冷彻骨啊!
一弯冷月高高挂着,带着一抹嘲讽的笑。
宁皓天还在灯下看书,一个暗卫从窗口跃入:“主子,洪德盛带着凌姑娘出府去了”。
宁皓天放下手里的书,说:“吩咐‘商’和‘角’远远跟着,务必要确保凌姑娘的安全,不要惊扰他们”。
“是”暗卫跳出窗外。
丑丫随着洪德盛在高低起伏的屋顶上跃动,过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贩卖奴隶的地方。
那三个凤灵族的奴隶,看着面前那个圈着手臂缩头缩脑,还时不时吸着鼻子的人,真的很难相信这就是他们将要依靠之人。
“你们三个发什么愣,还不参拜主子”,洪德胜低喝一声。
三人赶紧跪下行礼
丑丫轻巧地避过他们的礼,让他们起来说话,丑丫问:“这奴隶里头就你们三个是凤灵族的”?
“是的,我们父子三人原以为已经逃出凤灵地界便安全了,谁知道来东宁的半路上还是被黑鹰骑追上,被抓住之后他们就把我们带到东宁边界那里,卖给一个人”。
丑丫看了看站在边上一言不发的一男一女,看来这是他的儿子和女儿,那女孩凌乱的发丝遮住半脸,但仍可看出柔美多姿的轮廓。
丑丫不想多逗留,再呆下去她鼻涕都要滴下来了,这实在太影响形象,她对那人说:“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你们父子三人赶紧跟我们走吧”。
说完便转身要走。
那中年男子扯住丑丫袖子,沉痛地说:“主子,我们都失去了灵力,能逃去哪啊”?
是啊,他们没有了灵力就如同没有了武功,能逃到那里去?再说她和洪师傅怎么带着三个没有武功的人从这逃出去呢?
洪德盛明显也是才考虑到这个问题,抬头望着破败的屋顶发呆。
“知道他们给你们标价多少钱吗”?丑丫问男子,既然带人逃跑的方法不可行,那还是只能明买了。
“我听外面的管事和别人说我是一百五十两,阿陵和阿兰的标价是二百两”。
阿陵和阿兰都是年轻人价钱确实要高些,丑丫点点头,她只能回去想办法筹钱。
丑丫和洪德盛回到王府时,天上的月亮已经隐去,此时变得黑沉沉的,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丑丫知道天马上就要亮了,她得抓紧时间回去睡一觉,还要把身子捂热,因为她发现十个手指头都已经被冻僵硬了。
当她一头倒在床上后便立刻昏天黑地地睡了过去,中间忽而觉得全身冷得发颤,一会又觉得身体热的冒汗,迷糊间身旁有一只厚实的手时而给她带来一阵温暖,时而用汗巾擦去她脸上的汗水。
这手让她感到心安,最后便如一个溺水的人般,只想抓住这只手陪伴自己煎熬。
这一睡不知过了多久,当丑丫醒来时正是掌灯时分,她悠悠地睁开眼睛便看见坐在灯下的白色身影,那背影很是熟悉,她哑着声叫:“大师兄”。
白色身影慢慢地转身,那璀璨如星辰的眼眸略带一些薄怒:“怎么,一睁眼就只记挂你大师兄了”?
丑丫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但很快又抬头:“王爷,您能借我银子吗”?
宁皓天冷哼一声:“借银子做何用处?你的那些银子呢”?
“那个,那些银子我已经存起来了,我不是过几天就及笄了嘛,还需要再买些东西”。
宁皓天推着轮椅来到她床边:“你前几日出门不就是办这事去了?还有什么没买好我让张夫人帮你一起置办了”。
丑丫不敢看他的眼睛,刚好身子也觉疲累,便躺下望着头顶的罗帐,说:“有的东西还是得自己去挑才行”。
“借多少”?
丑丫闭上眼睛,吸了口气说:“五百两”。
“五百两那里是办及笄礼,都可以买一座上好的宅子了”。宁皓天声音更冷了,眼神也毫无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