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窗外冷风凛冽,如同人呜咽的声音听的人心中烦乱。沐言担忧道:“顾熙媛势大,我们断然不可鲁莽行动。”
随手端起桌上的药碗仔细端详片刻,沐云杉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言儿,你确定这些药之前都没有问题吗?”
说起这个,沐言坚定地点点头:“绝对没错的,在熬药之前我将所有药材都准备了一遍,那时候的药材绝肯定没有问题。”
沐语插嘴道:“药熬药以后是我亲自端来的,路上没有假手他人,也不可能是端来的过程中有人动了手脚,也就是说问题出在熬药的过程!”
自从那日欧阳锦晋封沐云杉位分的诏书发下后,思惠轩那些原本懒散的宫人便不敢再懈怠,开始勤恳工作,即便如此,也只有两个粗使宫女和小太监。林公公看思惠轩人少的不成样子,便从别处调过来了几个。
屋外天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屋内的气氛也几近冷凝。沐云杉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任由狂风吹拂她瘦弱的小脸儿,问道:“现在是谁在负责熬药?”
沐语道:“是新来的小宫女,叫蓝衣。”
沐云杉点点头。
“小姐,要把她叫来问话吗?”
沐云杉摇摇头,沉吟着开口:“不了,除掉一个蓝衣,还会有第二个蓝衣,甚至是第三个。与其今后费力地寻找这些下作的东西,倒不如留着这一个,安她们的心,传达她们想要的消息回去。”
一个月后,孟宝林的禁令解了,终于可以出来自由活动。她出来后第一件事便是跑到思惠轩挑衅:“沐云杉,你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迟早有一天我要全部还回来!”
一个月来,她每日都穿着腥臭肮脏的衣裙。虽然是在自己的锦仁轩中并不会有外人看见,可这样的耻辱对于心高气傲的孟可凡来说是要命的!
她无时不刻不再想着将沐云杉千刀万剐,不将沐云杉扒皮抽筋不足以泄她的心头之愤!
冷眼睨着一脸怒色的孟可凡,沐云杉红唇微勾,笑着提醒道:“孟宝林似乎忘了,这宫中再也没有沐云杉,现在在你面前的是皇上钦封的正六品安宝林。
孟宝林不要再记错了,否则传到皇上耳朵里的话,皇上又要生气了。”
孟可凡面色一白,咬了咬唇恨恨离去,临走前撂下恶狠狠的话语:“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待到孟宝林离去后,沐语恨恨地关上了窗子,气愤道:“这个女人太可恶了,刚放出来就不老实,真该让她好好尝尝苦头!”
沐云杉不置可否。
轻抚着依旧平静的小腹,她面色淡淡看不出情绪,只有望进她清澈的眸子深处时才会发现那看不到底的哀伤:“言儿,还有两个月吧?”
清楚地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沐言咬了咬下唇,别过脸去不忍看自家小姐难过的表情,应道:“是的,还有两个月。”
缓缓起身,她走到窗边看向苍茫的天空,入眼是无尽的死灰之色,只有不时划过的麻雀响起的叽喳喳之声给这死寂的冬日带来了一丝鲜活。
沐云杉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淡淡道:“明日开始给熙妃请安吧。”
“熙妃”两个字她咬的很重很重,眸中的冰寒比起这冬日还要寒冷。
沐言一怔,不解道:“小姐,你的身体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好,并不适合啊!”
沐云杉摇头坚定道:“我意已决,我们时间不多了,如果不在顾熙媛面前多出现给她添堵,她是不会下定决心动手的。”
第二日,沐云杉起了个大早,做了简单的打扮后便打算出门朝着熙文宫走去。岂料,她还没出门,李婉儿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
“姐姐,昨天我听说你要去给熙妃请安,便来同你一路。”
沐云杉一愣,而后微微一笑:“好。”
她面上没有浓妆艳抹,素面朝天,一袭浅绿色长裙,裙摆刚刚好遮住不盈一握的小脚,长发随意挽起简单的发髻,斜插三支碧玉簪子,打扮的既简单又清新,这样的装扮在浓妆艳抹的妃嫔堆里并不显眼,可不知为何,李婉儿却觉得养眼极了。
上来亲昵地挽住沐云杉的手臂,她撒娇道:“安姐姐真漂亮,素颜也比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好看多了。”
沐云杉扭头看向将头靠在自己肩上的女子,她明眸皓齿,红扑扑的脸蛋儿不用涂抹胭脂便已艳丽无双,嫣红的双唇饱满而子脸笑起来露出浅浅酒窝,可爱极了。
同样的不施粉黛,自己便苍白如同没有生气的木偶,眼前的女子却鲜活而灵动。
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却在瞥见李婉儿身上穿的披风时眸光暗了暗。
那是一件火红的披风,颜色热烈如火,毛色异常柔顺,手感软而舒服,一看便知道是上品。
那是天山火狐的皮毛做成的披风。
天山火狐是比白狐更加难见的稀有狐狸,数量稀少,狡猾多诡计,平时能够见到一只都很难,可想而知想要抓到数十只火狐做成披风,肯定更加困难。
而且,天山之上危险重重,一个不小心人就会永远被埋葬在终年不化的积雪里。
所以,这样一件披风简直是万金难求的。
这披风沐云杉也有一件,是上次朱紫附属的雪国进贡来的,总共也只有六件,除去一件欧阳锦自己留着外,其余五件都送给了人。
据沐云杉所知,这五件披风,一件在太后那里,其余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