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脸色白了又红,红了有白,眼神是闪烁着就是不敢看那杯子一眼:“皇后娘娘,虽然那只是奴婢不小心沾上的面粉,可是在指甲缝里也是非常脏的,您就不要开玩笑了……”
“是么?芳华,本宫给过你机会了,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本宫失望,就不要怪本宫了。”
到了这种时候芳华都死不承认,沐云杉失望地叹了口气,对欧阳锦道:“皇上,臣妾用项上人头担保,这杯茶绝对有毒,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鹤顶红,请皇上传御医来检验一下吧。”
从小在宫里长大,欧阳锦也不是傻子,芳华的种种表现都说明她很反常,再联想起沐云杉的话来,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芳华真的是凶手!
“来人,给朕传御医,把御医都给朕找来!”
芳华脸上血色全部褪去,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身体抖得像筛子一样。
皇帝传召,这一下除了请假在家的,在太医院的御医们几乎全都来了,而且比寻常快的多。
众御医就要下跪给欧阳锦行礼,欧阳锦却烦躁地摆摆手,冷声对众人道:“看看那杯茶水是否有毒?”
御医们两两面面相觑,立马就有几个人到桌子边围住了那一杯茶,有几个挤不进去的人见没有自己的事情,只能端详其桌上的茶壶。
“回皇上,此茶中确实有毒,是鹤顶红!”
一御医用银针试过后,银针立马变成了乌黑的颜色,当下吓得肝胆欲裂,颤颤巍巍地对欧阳锦回道。
一句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芳华面无人色地呆愣了半晌,忽然仓皇站起,像是发了疯一样地朝着外面跑去。
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很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直到她的身影已经快到了门口时众人才反应过来。
“抓住她!”
这个包藏祸心的家伙一旦逃脱,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麻烦,沐云杉急急喊了一声,郑忠海等人听到声音围拢过去,可芳华求生心切,竟然不顾有多人阻拦,横冲直撞地就想向外跑。
不知是谁忽然推了芳华一把,芳华一个踉跄没有站稳,竟然朝着门框上摔了过去,脑袋撞到门框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众人都还在惊变的震惊中回不过神来,芳华竟然软趴趴地摔在了地上,身体抽搐了两下就没有了动静。
郑忠海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用拂尘推了推她,她身体一歪平躺了过来,却是睁大了两只眼睛死不瞑目的模样。
众人这才看清,她脑袋上磕出了一个碗口大的口子,鲜血潺潺而下,红的血白的面,配合着那死不瞑目的双眼,看的在场众人无不打了个寒颤。
欧阳锦命人去搜查芳华的住处,在她的柜子里发现了一包鹤顶红,这位朱紫的帝王震怒,命人将芳华的尸体悬于闹市口十年不得放下来,以警告宫中众人要安分。
接下来的几天,欧阳锦的神色一直恹恹的,不吃不喝,睡也睡不安稳,沐云杉听郑忠海说,他在早朝上也经常晃神,神色悲切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在想念大皇子。
闻言,沐云杉低头沉默不语,思来想去觉得应该将晴荏的事情告诉欧阳锦,毕竟,晴荏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凤无再可爱,却也是别人家的孩子。
晴荏到死也没能认祖归宗,这对晴荏来说不公平,而欧阳锦直到晴荏死也没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这对他来说同样不公平,
至于那个可怜的孩子凤无……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在找出他的家人来给与安抚吧!当然,这种皇室丑闻,她是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去找的,不然就算那孩子无辜可怜,为了掩盖丑闻,那家人也定然没有好日子过。
“皇上,您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体哪里受得了?”
养心殿里,欧阳锦身着一袭青色长衫斜靠在靠椅上,脸色微白,薄唇也因为几天不吃不喝而干裂的不得了。
他向来凌厉的凤眸如今却没有光彩,只有浓重的看不到底的悲伤。
谁说帝王无情?他们不是没有情,只是很少有人能够看到他们的软弱而已。
沐云杉将手里的药膳放在桌子上,走到欧阳锦背后轻轻伸手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上,动作轻柔地为他缓解疲劳,口中叹息道:“大皇子的事情臣妾也很难过,可您是皇帝,是朱紫掌控者,朱紫需要您,天下万民都需要您。
您的孩子在地下若是知道您为了她而如此难过,她也会不安的。”
欧阳锦顺势躺到了沐云杉的怀里,将头枕在她柔软的胸膛上,他闭上眼睛声音暗哑道:“杉儿,朕的这里很痛。”
他大手牵起她的小手一路向下按在他的胸膛上,声音苦涩:“朕这一辈子总共就三个孩子,为何老天要这么残忍,要夺走朕的一个孩子?
这些日子以来,朕的心里一直非常难受,可是又不止是为了凤无,就连晴荏那个丫头,朕每每想起来都心梗的像是塞住了一样。
朕老喽!是不是人老了都会如此伤春悲秋的?”
晴荏……
想起那个乖巧的丫头,沐云杉的心也是一酸。
那丫头从小乖巧,吃个饭也是安安静静的等着奶娘喂,后来她自己学会了用勺子和筷子,一直都是自己自食其力。
有时候沐云杉甚至在想,要不是她如此安静如此听话,要是那天在笙月阁她能够和凤天一样贪玩不吃饭,是不是就能幸免于难?
还有凤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