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君坐在这里觉得浑身难受,也不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因为爹借钱给他们遭到了哥嫂的反对,所以才有这样的局面?
若果是这样,他们还能来做客,也算是一份很大的体谅了。
孟子君心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哥嫂几个都有难处,能体谅就体谅吧。
她不打算跟他们争论,也不打算在这干瞪眼,于是解释了一番,说是看看大厨交代的野菜挖好了没有,让他们在这坐会,又重新给每人倒了茶,这才出去。
屋外帮忙的人们都已经把菜肴,碗碟洗干净摆放好了,只等着大厨翻炒了。
宋家兄妹也都回来了,三人在不远处打了水洗手,宋晓东和宋晓蓉关系很好,时不时还嬉闹了一番,宋荣英则稍微隔了点距离,有些疏远。
孟子君此时没心情理会这些,趁着时间还早,去门口的山道上透透气,没曾想正看见葛翠萍独自站在一旁,神色惘然。
她听见脚步声走近便回头看了看,正好看见孟子君过来,挤出一抹笑应了应。
孟子君看得出来她心情也不好,顿时就被染得心情更不好了,明明今天是自家办酒宴的喜庆日子,一个两个的都这样,真是气闷。
孟子君不想走过去,说不定人家也不想自己见到他们这个样子,所以停下了脚步。
葛翠萍却走了过来,欲言又止。
孟子君叫她有话直说。
葛翠萍这才抬起头说了起来,“你还记得那几个泼皮无赖的事吧?
我总觉得当中透着古怪,好端端的他们为何偏要找到这里来,就跟宋家过不去?
而且大哥明明有功劳在先,却要把功劳推给婆婆,是不是当中还隐瞒了什么?我想大嫂不应该不知道吧?”
葛翠萍眼神严肃的看着孟子君。
孟子君没想到她在纠结这件事,可既然她都看出端倪来了,不解释几句也说不过去,想了想,只好掐头去尾的挑能说的说,“这几个人其实就是来找宋家的。在你嫁过来前,大姑曾想给林儿介绍另一位姑娘,但那位姑娘跑了。这些人也不知道从哪就冒了出来,大概跟这位姑娘有关。”
葛翠萍讶然,一向生活朴素的她可从听过这样的事情,如今自己碰着了,顿时就惴惴不安起来,心里也料想到,宋家都跟这样的姑娘扯上关系了,能是什么好人家?
再加上宋荣林能娶到自己也是用了非常手段,就更加断定宋家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清白人家。
想到自己村长之女居然嫁给了这样的人家,背后还跟泼皮无赖不清不楚,就觉得颜面无光,更是觉得他们欺骗了自己,葛翠萍就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眼神忽然变得冰冷难看,双手紧握成拳。
“我想合离!”
孟子君目瞪口呆,想到先前自己劝她的话,忽然紧张起来,“你,你想好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合离,你的名声就毁了,你们葛家也会跟着丢人,说不定还会影响到你的子侄辈嫁人娶妻奔前程。”
这要是她自己的事,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合离,可现在是葛翠萍听了自己的劝告去合离,她可没这个胆量负这么大的责任,只能一劝再劝。
葛翠萍却忽然冷淡起来,更不想听孟子君的劝诫,“我已经打定主意了。别人的事情我管不着了。再说了,我哥尚未娶亲我也影响不到下一代,至于我爹娘那他们该有的都有了,再如何影响,还能因此丢了村长的身份不成?
所以,我要为自己活一回。”
孟子君觉得她这样做没错,却隐隐的为她的爹娘惴惴不安。
后来葛翠萍就先去了屋里,孟子君也就没再说上话。
片刻之后,宴席开始,宋寡妇带着子女儿媳坐在宋三叔那边,孟子君则和宋荣儿坐在孟家这边,其余的都是一些邻居,大家都很自便,不用人招呼。
所有人就这么坐下来,说说笑笑开开心心吃完了饭。
到结束的时候,大家还夸奖了新房子,说很漂亮,也说小两口不容易。
等到散场的时候,孟子君纠结着心,趁哥嫂几个先走的时候拉住了父亲,将父亲拉到一边说起悄悄话。
“爹,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你送钱给我,让哥哥嫂嫂们知道了,心里不高兴了?”
“没有,没有的事。”孟树苗极力否认。
但孟子君不信,“还说没有,你的表情都出卖你了!你知不知道你越是有事瞒着我,就越是装的面色平静,所以我一看就知道有事!”
孟树苗一愣,旋即哈哈一笑,“你这丫头自从嫁给荣儿之后鬼精鬼精的,啥事都瞒不过你。以前你还只在乎……”王秀才三个字,没说出口,赶紧改了话题,“没办法,家里人多了,事情也就多了。爹把钱借给你也是看你们两不容易。你那位大嫂就不高兴了,也说他们也不容易。
再过两三年,你五侄女就要出嫁了,她希望我帮着备些嫁妆。
你二嫂知道了,又说你七侄儿要念书了,得请先生。
你三嫂就说你三侄女要生了,得准备好见面礼。”
孟家人丁兴旺,孟树苗本来就比宋寡妇大十几岁,差不多是大了一辈,所以到孟子君哥哥那里,先生的几个孩子当然已经都嫁人生子了。
留在家里的侄儿辈都得从行五开始算起。
前头三房哥哥,都好巧不巧的生了四个女儿,年纪比孟子君大不了几岁,老三跟孟子君一样大,老四只比她小了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