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没有明目张胆的问,只是谨慎回答道“姑娘有所不知,我虽本领高强,却不过是皇帝的奴才,皇帝下旨要审问我与安王,我纵然有万般本事,也只能认命。”
荼宛深深看他,神情有些冷,屋子里安静的,让连盖有些不自在。
很久,荼宛才走到他面前道,“你还是告诉我,他们为何要把你们困在曲草园!这些人有什么目的,总不会你们园子里真出了猫妖,杀了人?”
“当然没有!我家王爷是个和善性子,怎会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是被人陷害的!”
“谁陷害你们?”
“这...”连盖还是犹豫了“姑娘是苗人,对我们朝廷的规矩不甚了解。有些事,三言两语说不清,姑娘还是莫要追问了。”
连盖防备的样子,荼宛如何不知。他这分明是担心自己来路不明,不愿意跟自己说实话。
荼宛也不强迫,他不说自己可以去问轩曜。等人醒了,定要好好审他。
“也罢,如今你们越狱,衙门的肯定会乱。你们暂且休息一番,等我想法子把你们送出去再论其他!”
连盖见状,也不多说,自己找地休息。
荼宛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被审问,那帮人下了狠手,再晚一些,他的功夫就废了。死里逃生,能保住一身功夫,简直再幸运不过。
荼宛操劳这么久,也累的不行,很想睡觉,但还是不放心轩曜。思来想去,搬了两把凳子,在他旁边搭了个临时的榻,就那么直接睡在轩曜的床侧,等人醒过来。
城内风声鹤唳,捕头守卫纷纷出动,里里外外,挨家挨户的找人,哪一处都没有放过。
荼宛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她打开门,连盖已经戒备站在门口。荼宛挥挥手,让他回屋里,自己出门应对。
连盖有些不放心,“姑娘,这...”
“你们不用担心,事情我来处理。回去把门锁好,他们发现不了。”
荼宛十分确定,连盖心想,这姑娘既然能将人救出来,总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冒险,于是又回到轩曜屋里,锁了门,在戒备中等待。
粗暴的拍叫门声再次响起,荼宛稍稍整理一下,打开门。
“来了来了,作死了,深更半夜的,鸡还没有叫,你们敲什么门?!”
门打开了,侍卫看到一个头发灰白,嗓音尖利的老太太,面容看上去十分刻薄不好惹。
几个人对视一眼,气焰不觉矮了几分。“城里有逃犯,我们奉命搜查。”
荼宛却挡在门口,分明不让进。“放你娘的老屁,三天两头搜逃犯,今儿流寇明儿猫妖,回回来都要揩油!”
“老婆子,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身上就剩两把老骨头,哪个不长眼的逃犯,跑我这来,今儿你们要敢进来搜刮,老娘跟他拼命!”
荼宛声音尖利刺耳,口水喷的对方一脸,一看就是泼妇,谁招惹谁倒霉。
一个愣头青想粗暴闯进去,却被人扯了住“一个臭老婆子,你跟她计较什么。”
“可咱们找人的....”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傻!”那人将傻小子拉到一旁,低声道“光脚的不怕穿鞋,咱们搜的这一带,都是穷酸鬼!有油水的早就分给别人了,也就你我这样没背景的,才来这里。”
“说难听了,咱就是陪衬的,做好了,功劳是别人的,做坏了,黑锅自己背!咱们走走过场就行,别这么拼命!”
“可大人说了,得挨家挨户搜,犄角旮旯都不能放过。你说不查就不查,被人知道了,咱能好过?”
“查,当然查!”那人翻个白眼,“但你别这么冲,好言好语别惹麻烦!”
他拉开愣头青,自己上前道“婆婆,我知道您心好,咱也是奉命行事,我见您年纪大了,也不好强行硬闯,不如您自己让到我们进去搜一搜。走走过场,我们就走。”
老婆婆沉默一下,白他一眼,“算了,搜就搜!反正我孤老婆子一个,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怕你们抢。不过话说好了,孤老婆子穷虽穷,但那锅碗瓢盆都是命,你要是给我砸了,我就上你家要饭去。”
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穷到极致,脸都不要了,命还算个屁。
两个侍卫对看一眼,见老婆子让开身,先后进去。不过这地方可真是破烂的很,院子里脏兮兮的,乱七八糟的柴火,石头杂草挤成一团,还有一些泔水,这屋子走进去都在漏风,常年无人修,哪里像是有活人居住的样子。
唯有主里,一床破烂的棉被,一套残缺不齐的茶具,才显出一点活人生活的气息。
“看完了没有啊?!就这地方,谁都不会来!莫不成你们二位,还看上我这破地方,想搬点柴火回去?”
那两人悻悻然,举着枪杆子在柴堆里插几下,确认这地方藏不住人,又掀开水缸,里面连滴水都没有,果然是没有地方可以容人。
想了想,不再逗留,大步离去。
走出去了,还能听到老婆婆大声唾骂。“一天天的就晓得扰人清梦,不干点人事儿。”
关门的声音巨响,气年轻小伙子想要回头骂她一顿,还是同伴急忙拉住他,“算了算了,孤老婆子一个,脾气怪的很。办事要紧,别惹事!”
“我说你脾气也太好了,就这种刁民,活该孤独老死。”愣头青话说得刻薄,那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