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好多东西都在消逝。
许多人,都在脑海中的画面里出现过。
甚至有一些,是我比较喜欢的角色。就像看了一场漫长的电影,而我只在最后一幕参与其中。
头顶飞过类似蝙蝠的生物,此时已经简化成了方块拼凑的像素。
而这些像素,也在分解掉落,化成虚无。
除了少数的一些人。
“他们都去哪了?”我问。
“这个世界正在消逝。”梦墨用手掌触碰着结界屏障,“白哥,终于可以回家了。所有人。”
“所有人……”我望着正在变成像素的那些团员,“可许多人都变得很奇怪。”
“他们属于这个世界……说实话,我的心里有许多不舍,但更多的,还是期待。”梦墨回身看着地上正在变成像素的黑伞,“白哥,你真的成功了……谢谢你。”
“谢谢你白鞍!你是我们的救世主!是我们的英雄!英雄!英雄……”保留实体的人们齐声大喊着。
“看见了吗?!!他就是我们的神!!!!”
我看向不远处的山坡,少女正流泪望着我,她的身后,站着无数生活在菲尔澈大陆的人们,他们朝我跑过来,口中大喊着英雄、神和救世主一类的词语。
这是我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和高中时并不一样。
这一次,我真正的付出了努力,费劲了心思。从我决定开始面对一切的那刻起,就幻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但是我没想到,一切都还算顺利,这辉煌的一天,竟来得这么快。
“看来信任你是对的,兄弟。”许灼凉缓缓将白狐面具摘下来,是一个眉目清秀的男人。
而岳皑,他和身旁的火山狼王一样。很不幸,也成了像素,身子正在分解掉落。
“岳皑……”
我和苏饴在异界的孩子。
就这样望着他,和我长得真的很像。
但毕竟,他是在异界下生的,是游戏里的孩子……
想着想着,我的突然心脏一紧,就像针扎般刺痛。
“白哥!你怎么了?”
最后听到的,是梦墨紧张的询问。
*
“哥哥……快醒醒!哥哥!”
熟悉的声音。
是白歆。
经历了这么多……
如果是场梦,我还不想醒来,许多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为什么,明明是异界只是游戏,我却从消逝的岳皑身上,感受到了血缘的亲近,那种悲痛的感觉,难以名状。
可是……
白歆又何尝不是呢?
,你已经醒了对不对!快睁开眼睛!你快睁开!!”
是她。
我可爱的妹妹。
在我的房间里。
“白歆,说了多少次,不要进我的房间。”我翻了个身,偷偷擦试着自己流出的眼泪。
“对不起哥哥,是白歆没有保护好你……下辈子,白歆一定会为你遮风挡雨的……”
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瞎矫情个什么劲。
“做哥哥的,应该保护妹妹才对啊……”我将眼泪抹净,“我没有怪你,只是,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那不是梦。”
这个声音……
我猛地坐起身,扭头看去,见二叔正拎着一瓶酒,站在我房间的门口。
“二叔……”我死死地抓着被单,强忍着所有的愤怒和思念,“如果那不是梦,就说明,你和神域是一伙的。”
“不,只能说明,有各别几世的我,和神域一伙。”二叔依着门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没有偏向任何一方。异界的我,也尽力了,这辈子,轮也轮到站在宗瑜这一边。白鞍,神域已经认输了。你们俩,各退一步吧。”
他的话实在是令人神经紧绷,我看向窗外,是没有任何景色的白色,就像用白纸将窗子糊上了。
“这不是家里。”我皱着眉头说,“我这是在哪?”
*
“心境类似梦境,可又有本质的区别。”宗瑜用干毛巾擦拭着白歆额头上的汗水,“只是苦了我这可怜的妹妹,才这么小,就要掺和这些事情。”
原本干瘪的心脏,此时正飘浮在神域的实验室里,生机勃勃地跳动着,心脏上链接了密密麻麻的电线,其中有几根连接着白歆和二叔的太阳穴。
实验室里布置了许多病床,但现在只有两张床上躺着人,就是白歆和二叔。
“这孩子的身体能承受住吗?”狄伶儿蹙眉看着不远处的监视器:白歆正爬到床上抱住了她的哥哥。
“身体上倒是能承受住,只会留下感应激素的所带来的后遗症而已,但是灵魂能不能回得来……就要看白鞍如何选择了。”宗瑜看着白歆怀里抱着的黑猫尸体,缓缓扬起了嘴角。
“我也很好奇,他到底会如何选择。”狄玲儿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2044年4月27日,“还有两天时间。”
“他毁掉了自己的记忆数据,为了保住现世的信念。”宗瑜的双手正颤抖着,毛巾也从手里脱落到地上——他在兴奋,“这局棋真的很精彩,可他在即将胜利的时候,下错了一步……现在看来,还是我的胜率更大一些。”
“是么?”狄玲儿朝门外走去,“我倒是觉得,白鞍现在真正的敌人,是他自己。”
嘭!
关门声。
“说得没错……”宗瑜望着病床上躺着的白歆,眼眶有些发红。
他已经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了。
而此时,泪水却滴到了白歆的脸上。
二叔在现世生下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