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得到你很痛苦很愤怒也很不甘,你在抗拒着这未知的一切,但是同样的,你很兴奋,你对一切的挑战都感到亢奋而激动,或者说其实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强大的征服欲和求胜欲。”
赤司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不能否认,你在抗拒着,但是同样你也在渴望。”
“所以,其实对你来说逃避一词根本就是不正确的,你渴望着那充满挑战的未知,却告诉自己,自己应该厌恶着这一切。”
“这样两个矛盾的思想让你更加的不会去逃避。你渴望,所以不自主的靠近,你厌恶,所以想要摆脱而更加的想要去征服,从而得到最终的胜利,既然如此,赤司君....”
“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这是赤司第一次那样失礼的甩身离开,独自站在飞艇的观望台上,赤司面色沉寂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不知过了多久,赤司突然出声大笑了起来,一手捂着脸,一手握住身前的栏杆,无法自我的弯着腰大笑着,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开心愉快之意,有的只是深深的嘲讽,是对他自己的讽刺。
阿道夫·k·威斯曼的话毫不客气的揭露了赤司一直下意识忽视的一个事实,这场游戏他不甘并愤怒,是因为不愿被套上一个枷锁,按照别人已经规定下来的轨迹进行罢了。
但是若是仅仅只是不甘和愤怒,其实要摆脱控制的最好的办法不就是——没有被控制的存在不是吗?只要他消失了,这一切自然而然也就不成立了。但是他没有,不仅是因为自己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如此懦弱的消失,而是因为自己一直享受着这个过程,享受着这个征服与毁灭的过程,并且渴望着,渴望着最后的胜利。
征服、毁灭伴随着痛苦和悲哀,荣与兴。
但是对于胜利极度的渴望和偏执让他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一条根本无法回头的道路,然后为自己的选择冠上了一条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愿被束缚,期盼的是自由。
但是如今阿道夫·k·威斯曼的话语却是生生的将这一个美好的幻影撕裂,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简简单大的自由,而是征服!是胜利!
他想要的是将世间的一切都置于脚下,立于世界的至高点俯视万物!
【‘以一己之力,斗天斗地。’】
封存的记忆中突然闪现出了征服王曾经说过的话语,赤司嗤笑一声,他与征服王是如此的相似,却又是那么的不同,征服王由心而动,他的心有多远,他所征服的道路便有多远。
而他所面对的却是一个更加强大的对手,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当他将整个世界都踏于脚下,最后王见王时,胜利者绝对是他!必须是他!
但是下一秒,小八几,终端编号89758曾经说过的话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您将立于诸天之上!’
‘世间的规则将匍匐于您的脚下!’
‘您将是..’
‘这个世间唯一的法则!’】
赤司的神色微微一变,随即再一次无可自拔的大笑起来。
所以其实这一切,都还是在那轨迹之中,在那预料之内?
“哈哈哈!!!”赤司大笑着,然后兀自收声,嘴角依旧挂着笑容,不是在发现自己所做那么多却依旧是没有摆脱命运的嘲讽和不甘,而是一种志在必得的自信和倨傲。
最后的胜者,只会属于他!
之后的日子很平淡,赤司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阿道夫·k·威斯曼口中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的到来,虽然阿道夫·k·威斯曼的神色似乎和平常一样,但是停不住的脚步和嘴角愈发灿烂的弧度表明他的心情很不平静。
“呵呵,毕竟我已经差不多有七十年没有下去过了啊。”
对于阿道夫·k·威斯曼的说法,赤司不置可否,只是随口对于这七十年飞艇的崭新程度和从来没有补给表示了疑问。
“我的属性之一就是‘不变’,张开银色圣地,并且因为身为“天空的监视者”而自带的“飞行”能力,如此操纵飞艇飞行了70年。”
“所以,因为‘不变’,你的身体也就在着70年间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过着如同活死人般的生活。”
“呵呵,是啊,不过现在这种生活貌似因为你的出现而要打破了呢。”
“哼,那么我离开之后呢,你还要继续逃避下去?继续过回那活死人一般的生活?”
“....不知道呢,我不是说了吗,时间一长,这种逃避也就成为了一种本能..或者,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接下来的日子吧...”
“哼,我可不知道你竟是一个如此懦弱的人啊。”
“...也许,其实我根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啊...”
“啧...”赤司抱着胸没有说话,然后便看见阿道夫·k·威斯曼的神色突然一变。
“有人进入飞艇了。”
阿道夫·k·威斯曼展开圣地控制飞艇飞行,所以任何人都无法入侵他的飞艇——圣地的性质决定了任何事物都无法侵入圣地之内,除非在他允许的情况下。
但是现在他的飞艇却是被人闯入了。
“第二王权者?”
“不,应该不是,你先待在这里,我去看看。”阿道夫·k·威斯曼微微皱着眉,然后转身离去。
赤司隐藏在阴影之下,看着舱门口那名身着制服白色短发的少年挂着疯狂而扭曲的笑容与阿道夫·k·威斯曼对峙着,少年张狂着说着什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