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铁剑离开图家,匆匆赶到了陆家酒楼寻陆云,才知道他前些日子出游,一直未归。
心下忧虑,问清了去向忙骑着快马出城,前往清溪。
之后便一路追踪,最后找到了大明寺。却不想陆云又早已离开,白衣铁剑暗自叹息,他匆匆奔走,多处拜访,仍旧寻觅无果。陆云就像从世上消失了一般。
他回到陆家酒楼,喝着闷酒,却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陆二叔。
他决定继续寻觅,他怎么也不相信樊党能那么快就把他的兄弟给害了。
这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过来。
“天仙舫昨夜失火沉河……”
失火?他呆了呆,怎么可能?随即大惊:“如烟……如烟还在船上……”
他发疯一般赶到清河岸边,遥望天仙舫,此时,冲天之火已熄灭,浓烟飘上高空,散逸极远。四条画舫被烧得面目全非,仅剩一些骨架,而且船正缓缓沉入河底……
他的目光定格在这一画面,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空白一片。
岸边正巧有条小渔船,船家刚刚醒身,出得船舱,突然发现一个人影一闪,自己便被一人提溜着上了岸。
那人一脸锅底黑,朝自己扔了一坨银子,说了句“借船一用”便飞身上了渔船。他一看是练家子,本想说的怒骂的话顿时卡在喉管里。
渔船很小,又细又长,仅容得一人之身。白衣铁剑两步飞踏其上,体内强横的真力运转,手一摇桨,船便飞一般滑行,他站起身,立在船头,真力通过双脚透入渔船,因为有了滑行的惯性,此刻渔船竟也一路自动排水前行。
快要到达河心,他踏浪飞度,立在缓缓沉入河中的船顶。
举目寻觅,只见一片废墟,他心中焦急,又跳入河中,沉身入了水底。
在水中寻觅了一翻,他虽目力受阻,可仍发现了一丝蹊跷。整个船只残骸之中,没有一具尸身或者枯骨。
他稍稍放下心来,随即又想到越清寒拥有高绝的武功,怎么可能轻易被火烧死?他联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天仙舫自己故意放的火?否则,怎么会没有一具尸身?难道她们逃了?只是为什么?她们又去了哪里?
他满心疑惑,又想到三弟与天仙舫的奇妙关系,不禁暗忖:“三弟的失踪与天仙舫众人的失踪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这两件事同时发生,未免太过巧合……”
他脚一顿,施展轻功,哒哒两下,踏水又上了渔船,环顾一周,细细思索。
最终举目望向清河的另一端,若有所悟。
他运转真力,令渔船破水前行,渔船无风自动,沿河顺行,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东河交叉口。东河是清河的分支,河道比清河小了许多,进入东河,心神警觉,立刻就发现了岸边有一双眼睛在盯梢。
他更觉得事有蹊跷,但是无疑是解开心中疑团的一条线索。
他冷哼一声,突然如同离弦之箭弃船掠过并不宽阔的水面,直朝偷窥之人扑去。
树林中暗藏之人大惊,想不到自己小心翼翼地一路尾随竟然被发现。他知道对方是个超越九品的强者,武功一旦进入九品,便属一流,超越九品,就已经是不是凡人。而他本身战力并不强,知道绝不是那人对手,他所擅长的是跟踪,所以轻功算是不错。
被发现的刹那,他当机立断转身飞窜。
他的双脚就像长了眼睛般,奇准无比地寻找林中空隙和落脚之地,身影如鬼魅一般飞速逃窜,丝毫没有滞涩。他相信,这是一种令普通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对于潜行,他有着强大的自信。
“咦?”白衣铁剑也发现了这个探子的特异之处,心下诧异。
他身前数十丈开外那个若隐若现的灰色身影,身法算得上精妙,就像就点着火的老鼠,窜得飞快。但是很显然,这种身法相对于一般武者来说或许诡异,对于白衣铁剑,却还不够看。
对方的身法在他眼里被分解开来,哪个位置腾挪,哪个位置扭转发力,哪个位置转折变向,他都洞悉于心。他根本不用思考,只是更加快捷的紧跟,两人之间的十几丈距离越来越近。
白衣铁剑如今已经能猜测出此人与天仙舫众人失踪有莫大的关联,就算不是始作俑者之人,那也是知情的一方。
两人距离拉近,他稍松了口气,这时,却意外发现灰衣人身形一斜,强行扭转了前进的方向,擦着山脚疏林的边缘,往北边掠去。
看着对方选择的方位,白衣铁剑止不住心头微凛。那是安阳城的方向,按这样的速度急掠,只怕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到城外集市,他这是要干什么?
白衣铁剑泛起嘀咕,难道想在众目睽睽之下逃窜?唯恐天下不知不乱么?
他猛一提气,不再按灰衣人的路线追击。
他已经“看”到一条直行大道,他相信自己能在进入城外集市之前拿住此人。身子一跃,瞬间传入一片面积不大的密林,于此同时,他还密切注视着灰衣人的一举一动,计算着两人交汇之处……
不曾想,灰衣人也在提防着追击者,他在高速奔行地过程中,又是强行一转,九十度转向穿插了过去。
白衣铁剑暗骂一声,紧紧跟着。
灰衣人再转。白衣铁剑再跟。
多次突刺般的急转方向追赶,令白衣铁剑消耗了大量真力。灰衣人亦好不到哪里去,他的真力本就比白衣铁剑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因此逃窜的速度亦慢了许多。但是因为几次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