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上午第二节:语文。
今天的课堂格外安静,平时都是严冬那个“话痨”挑话题,其他人“顺杆爬”。
一想到这里,唐言蹊有些沮丧。
下课后,她正要离开教室,再次被宋一彬给堵住了。
“这事儿就这样结束了?”宋一彬别着脑袋问。
她没有心情搭理宋一彬,过会儿得去医院,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严冬和他的家长呢。
宋一彬在她身后大叫:“严冬就这么白白挨了顿打,还给开除了,你当老师的就不管吗?”
唐言蹊愤怒着,可也只能愤怒着离开。
她决定再努力一次——直接去找校长!
“当、当、当”,唐言蹊敲响校长办公室的门,里面应了一声。
走进门,她刚要开口,校长就和蔼地笑说:“唐老师,正要找你呢!关于你们班严冬的‘开除’处理已经撤销了!”
唐言蹊一脸惊喜,心想:要么人家能当校长,这事处得就是公平!
校长接着说:“严冬可不是普通的学生!唐老师,你可一定要好好关注这个孩子!”
唐言蹊心想:就严冬那话痨劲儿,那“卖麻辣烫”的人生追求,确实不普通!
她赶紧应下:“好的,校长,我一定严格……”
校长打断她,意味深长地说:“他可是杨建功的外甥,是杨戈的表弟,一定要好好照顾!”
唐言蹊愣住了:合着撤销“开除”,不是为了公平,而是因为严冬有了一层新身份啊!
等等,但秦可给的“名单”上没有严冬啊!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唐言蹊心里没有一点点喜悦!她还是按照原计划去医院看望严冬。
医院里,严冬正跟隔壁床的老大爷聊天。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把老大爷逗得跟吃了兴奋剂一样!
唐言蹊看严冬的样子,没好气地说:“严冬,早知道你精神这么好,我就把这两天的作业都给你带来了!”
严冬听了,捂着脑袋,大叫:“老师,别说‘敏感词’,您一提,我脑袋就疼!”
唐言蹊疑惑:“什么‘敏感词’?”
严冬皱着眉,开始数:“像学习、作业、英语……这些都是!”
唐言蹊笑了,忽然想到撤销“开除”的事情,就问:“严冬,你跟杨戈关系挺好吧?”
严冬翻了个白眼:“就他整天跟背了个‘冰窖’一样,谁能跟他关系好?”
唐言蹊一愣,问:“你们不是亲戚吗?”
严冬一愣,呵呵直笑:“亲戚?也对,大家都是‘炎黄子孙’嘛!”
唐言蹊更纳闷了:校长说他们是亲戚,看严冬的反应,好像并不是啊!
回到宿舍,唐言蹊躺在床上,闷闷不乐:严冬的事情是解决了,可自己的心里怎么还这么不是味儿?
秦可那个在“一线城市”打拼的男友回来了,这几天都不会回宿舍。
唐言蹊这个人从小到大就胆子很小。她怕猫、怕狗、怕黑、怕鬼、怕高、怕血、怕老鼠、怕蟑螂……可她唯一不怕的就是“权威”!
上学的时候,因为这个,她没少得罪导师、班长什么的。
她觉得“权威”就应该是最公平正义的。如果“权威”出错了,那受影响的不仅是她,而是她看得见、看不见的无数人。
可到了社会上,磕磕碰碰几个月,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勇于反抗的“权威”还有别的名字——“权势”“权贵”……
当“权威”用上其它的名字,像她这样的小人物,根本无能为力。
唐言蹊在床上悲哀着,悲叹着。
一周结束,没有秦可的陪伴和帮助,唐言蹊在学校显得格外孤单可怜。
周末回到家,爸妈照旧准备了丰富的饭菜。在他们眼中,唐言蹊一直都是那个只要有好吃的就会欢喜雀跃的小丫头。
唐言蹊特别宅,这样说吧,只要没人约她,她能一直待在家。
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
只从当了老师,她看到陌生号码就是一个“激灵”——就怕是哪个家长!
“老师,我是韩冰。”手机那头一个娇怯的声音传来。
韩冰约唐言蹊在“世纪公园”见面。
“小丫头有什么事儿呢?”唐言蹊自言自语,但还是换了身衣服,前去赴约。
韩冰穿着一件纯白t恤、一条浅蓝色牛仔裤、黑色双肩包,简单大方。
唐言蹊远远地看着韩冰,心里想:多好的姑娘啊,可惜有点瞎!
韩冰走到湖边,靠着栏杆,津津有味地看着公园里的老头儿遛狗逗鸟。
唐言蹊在心中不满:还不说,再不说,我可走了!
韩冰笑着笑着,突然变了脸色,问:“老师,你有男朋友吗?”
唐言蹊一愣,心里碎碎念:我要是有男朋友,周末,能陪你这小丫头来逛公园吗?
心里虽然不高兴,唐言蹊还是假装笑眯眯地说:“没有啊。”
韩冰穷追不舍:“老师,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可问到唐言蹊的痛处了——陆博一,自己的确喜欢他,可他不能算是个人!
唐言蹊斩钉截铁:“没有!”
韩冰打开双肩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唐言蹊。
盒子打开:一条红绳、一个木雕的心形的小玩意儿、两个铜铃铛。
这些东西怎么看都是电视里,法师做法用的道具。
唐言蹊满心疑惑:难不成小丫头被拐进某个“邪教组织”?
韩冰轻轻地说:“这是我在二龙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