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程烨精神力进步了的原因，她在楚迭身体里的时候能模糊的感受到另一个精神体的存在了。可能这就是楚迭？程烨没有问他。
程烨已经很久没有和楚迭交流过了，之前一段时间她来的时候楚迭基本都睡着了。难得今天楚迭还没有休息。
“忙倒是还好，就是最近投资了一个项目，进展比较顺利，所以心情很好。”
哦？心情很好所以早睡？程烨没怎么懂这个逻辑。
“‘天堂计划’听说过吗？”
天堂计划？塞克西之前问过她，如今楚迭也问她听没听说过，这是个什么计划？
“这是上个联邦科技节上的一个提案，后来被我拒签了。如今在做一个相关的项目，是我私人投资的。最近进展不错，所以我很开心。”
呃……所以程烨还是不懂“天堂计划”是个什么计划。
“‘天堂计划’旨在让身体死亡的人类精神体在星网内永存。你说，如果可以让这些在星网中永存的精神体有朝一日从星网中挣脱出来，重新拥有自己的身体会不会是一件好事？如果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身体，你觉得哪种会比较好？机器身体？人造身体？还是别人捐赠的遗体？”
人类对于生存的渴望从古至今都是那么热切，从向天再借五百年到无限重生，无一不表达了这种渴求。
“天堂计划”在楚迭的简单描述下还是让程烨心惊。她脑海里第一浮现的画面就是某人从地狱重返人间。这样的画面感让她有种死人复活的诡异惊悚感。
不曾接触过更高维度的世界，没有掌握时间的法则，“永恒”本身就像是不存在的笑话。
程烨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问题，又觉得自己有点偏题。想了一会儿，又道
不说别的，程烨觉得这个噱头一定很吸引人眼球。做这个投资的话，她觉得是可行的。
“嗯……商业机密，不告诉你。”楚迭含混道。
“我要休息了，接下来的时间你自便。”言罢，楚迭躺上床，拉高被子闭眼休息了。
程烨感受到他身体渐渐放松，隐约感觉到他让出了身体的控制权。
她又躺了一会儿，起身进入星网。
许是熟练，程烨进入星网的速度越来越快。
她登录好的时候，西文已经在等她了。
“晚上好，白色竹鼠。我还没有联系好我的朋友，今天恐怕你还不能开始学习。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程烨毫不犹豫，“我想去图书馆。”今天和楚迭的谈话让她感觉有点微妙，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她想去查查“天堂计划”相关的东西。
西文挑了挑眉，“自我在星网里见你，你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学习。你对星网里的娱乐项目一点都不感兴趣吗？今天我带你去玩怎么样？”
程烨不为所动，“不，我要去图书馆。”她抬头看着西文，眼神一言难尽，“你这样会被扣工资吗？”居然还有老师不乐于看到学生努力学习吗？还主动带学生出去玩的吗？
楚迭没懂她的梗，有点懵。除了他自己怕是没人能扣他工资了，而且这和他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程烨笑笑，也没有解释。两人去了图书馆。
程烨自行取过图书馆的连接点，回头看了眼西文。西文正坐在一边点着光脑不知道在做什么，她回头，精神体进入图书馆庞大的资料库中。
精神体强大而又孱弱，它可以做到人类身体做不到的许多事情，可若没有身体依靠，精神体在现实中很快就会消散。唯有在星网中才可以较长时间的存在。
联邦的科技节是由科学院举办的，联邦性质的大的科技节每25~30年举办一次，具体时间以科学院公布为准。展示了联邦里各领域里最新的科学成果或理念，是全联邦都关注的盛事。此外，每颗星球上可以举办自己的科技节，各个星系也可以举办各个星系自己的科技节。
死去的人不过一抔黄土，悲伤痛苦的永远都是活着的人。
“天堂计划”是二十年前星耀之战结束后的第一届科技节提出的计划。科学院的赛尔特院长提出将那些身体死亡但精神体还未消散的人类精神体收集起来，注入星网中，以期于让他们以另一种方式活着，甚至可以在未来达成全人类抛弃躯壳，在星网中永恒存在的目的。
这个提案提出之后就引起了人们的巨大反响——虽然那时这还只是个想法，科技还不够纯熟。
这个听起来就很美好的计划后来被楚迭驳回了。虽然楚迭一手掌握了军政大权，但是激起的舆论浪潮却不是那么好平息的。“天堂计划”死了，但“告别计划”活了。
“告别计划”是“天堂计划”的修改版。它不会让人类的精神体在星网中永存，但在身体死亡，精神体消散之前，可以将精神体保存在星网中一段时间，用以和活着的人告别。
为防发生意外，精神体瞬间消散，人们可以选择提前进入星网录制视频用来和爱人告别。
在程烨看来，“天堂计划”分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安抚当时的战后失去亲人朋友的心情，另一部分则是人类对于永生的野心。“告别计划”像是“提纯”过的“天堂计划。”
虽然程烨对于永生没有观来讲，不论怎么看，“天堂计划”都是十分具有诱惑力的计划，尤其是放在当时的社会环境。她有点好奇楚迭怎么会拒绝这样的计划。
程烨心念微动，搜索当时楚迭驳回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