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秋天。
已经是深夜了,热闹的市区安静下来,林雪雁刚刚泡了个澡,正匆匆忙忙赶在回家的路上。
穿过前面的公园就到自家所在的小区了,林雪雁此时却有些犹豫了,平日里都是在黄昏的时候回家,那时公园里人挺多的,只是今天她回来得有些晚了,公园里显得过于安静,那样深沉的静谧竟然让人觉得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可是绕过这公园至少要走上一个小时,已经这么晚了,林雪雁浑身说不出的疲惫,真想快点儿躺到自己的小床上舒服地睡上一觉。
林雪雁咬了咬牙,一脚跨进公园的侧门,此时清爽的小树林竟然和白天变得很不一样,让人觉得有种陌生的感觉,婆娑的树影就象张牙舞爪的怪物,伸展着无数的臂膀摇摇晃晃,树下的草丛里有些不寻常的动静,越是不想去听,越是听得清清楚楚,象是有人在轻声对话,声音沙哑低沉,夹杂着含糊的咳嗽,林雪雁不由得一路小跑起来。
跑出了公园,林雪雁扶着狂跳的心口一脚踏进楼道里,象是爬了漫长的一个世纪,终于到了八楼自己的家门口。
她舒了口长气,翻着背包找钥匙,这时却敏感地听到门里有个奇怪的声音,她连忙把一只耳朵缓缓地贴到门上去听……
“吱呀……”门竟然无声地打开了,屋子里升腾着黑雾,乌蒙蒙的看不清,家具只是一些淡淡的影子,这让林雪雁有点不知所措,早上走的时候明明锁了门的,难道是家里遭遇了入室盗窃吗?林雪雁试探着一步步迈进家门,左右张望着摸索着墙壁,想打开客厅里的灯,摸到应该是开关的地方,却触碰到一个冰凉而柔软的东西,那个东西很灵活地缩了回去,她正犹豫着指尖是否要追赶过去一探究竟,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惨叫,一只冰凉的手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子,林雪雁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儿,整个人差点儿瘫倒在地上。
“是你呀!吓死我了。”灯亮了,表嫂站在门旁,一只手抚着心口窝。
“表嫂!”林雪雁摇着头,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着表嫂,“不带这么吓人的,就算是不被掐死,脆弱的心脏也被你吓得停止跳动,你这是要我的小命啊。”
表嫂顺手关了门,有些嗔怪地语气说道:“是你吓我好不好,正在沙发里睡着,你不出声就摸了进来,不开灯站在门口那里,黑呼呼的一个影子,我怎么能不害怕。”
林雪雁被惊吓后有些腿软,强打起精神坐在门口的鞋架上,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问道:“表嫂,你什么时候来的?”
表嫂理了一下耳边的散发说:“你表哥出差了,又赶上我夜班,想让你帮忙照顾一下丁丁,我来见你不在家,丁丁困了,就到你卧室里睡去了,我在沙发里靠一会儿,没想到也睡着了。”
“那干嘛不先打电话给我?”林雪雁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喝了几口,冰凉的感觉有助于安抚她狂跳的心脏。
“打了……”表嫂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雪雁,“一个男人接的,光喘气也不说话,我都想挂了电话的时候,他突然就笑了。”说到这里表嫂顿了一下,眼睛里闪着怪异的光盯着林雪雁看,然后慢慢地说道:“笑得特别奇怪,就象……他的嗓子是金属做的……”林雪雁从嫂子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也被感染了,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男人?”思考片刻后,林雪雁拿出包里的手机,“刚才洗澡的时候关机了。”说完把手机拿到表嫂面前去给她看。
“是啊,你手机没打通,我是打你工作室里的坐机。”
“几点?”
“大概六点半。”
林雪雁喃喃地说:“六点我就已经关了工作室的门在洗浴中心泡澡了,表嫂你打错号码了吧。”
表嫂摇了摇头,也拿出手机给林雪雁看那个已拨电话的号码,确实是工作室坐机的号码。这时表嫂象突然想起了什么,炮弹一样冲到沙发上拿起了自己的包。
“回头再说这事,哎呀都怪我睡着了,这都迟到了。”说完她跑出门去,回头还叮嘱了一声:“你这个粗心鬼要锁好房门,我来的时候你这门都忘锁了。”
林雪雁拨弄了一下自己半干的头发,刚才还想问表嫂是怎么进来的呢,看来是门没锁,可是早上明明已经锁好了门,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有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
林雪雁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她决定先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添饱肚子再说。她简单地做了个鸡蛋面,吃饱了收拾一下就钻进了被窝,小侄女在一边睡得正香,小小的身躯柔柔软软的,贴在上面非常舒服。
林雪雁拿出枕头下面的恐怖村公寓》,翻看了几页突然想起表嫂的话,她说的话是真的吗?
林雪雁在临江的街边开了一个平面设计工作室,主要是为企业做一些纸质或电子的宣传品,也承揽门头灯箱牌匾的制作,里面只有三台组装电脑和一些安装牌匾的工具,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是小偷也不愿去光顾,退一万步讲,就是真的进了小偷,哪里有这么笨的小偷,去接人家的电话,那岂不是自已暴露自己?
林雪雁顺手拿起枕边的手机拨了工作室的电话,长长的嘀嘀声响起,半天都没有人接听,她有些失笑,表嫂拨的电话一定是串线了,正在她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笑凝固在了她的脸上,电话被接起来了,粗重的喘吸声隔着夜空从江边的工作室传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