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了,今晚时间也不早了,是该回去歇息了,免得母亲担忧。
秦子明立刻把刀插入皮鞘,出了校场,迎面遇到了气喘吁吁的秦子忠。
看到秦子明,秦子忠立刻埋怨起来,“子明,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日子?”
秦子明面露疑色,顿时,便想起了一件很沉痛的事情,那就是八年前的今日。
秦子明的父亲,秦治,在黑水城遭到西戎刺客刺杀,秦治的四个兄弟和部下为了报仇雪恨,误入西戎设下的圈套,全军覆没。
那一天,秦家失去了长公子,也损失了四名嫡系子弟和十四名大将,从此,那一天,被秦家称之为,“秦家耻辱之日”!
也是这一天,秦家家主立誓,总有一日,要为秦家子弟和那十四名大将踏平西戎,报仇雪恨,但,从那一日算起,已经有八年了。
不过,秦家对战死部下十分厚待,那十四名大将的亲眷也得到了抚恤,而且其子嗣亲侄也可以进入秦家西院修行。
秦子忠是当年五个秦家嫡系子弟秦家七公子秦墉的独子,算是秦子明的堂弟,不过两人之间都喊名字,关系也十分亲密。
“子忠,我忘记了,我们快走吧!”秦子明也不拖沓,转身向着城主府外奔去。
秦子忠大叫道:“等等我啊!”
每一年的祭祀都是十几家人联合在一起,先在天神庙里烧香祭奠,然后在秦水里放盏河灯。
当秦子明和秦子忠二人扑到天神庙时,已然晚了一步,便直奔秦水。
秦水。
从神山秦岭之中流淌而出,而后穿城而过,最后汇入天神河,每当逢年过节或者祭祀什么的,人们都会在秦水岸边放下河灯,寄托哀思。
秦子明和秦子忠很快来到了秦水岸边的离人亭,这里已然聚集了不少人,大都是秦家人和当年战死的秦治部属亲眷。
秦子明很快便看到了母亲姜采薇。
“娘!”秦子明喊了一声,便跑上前去。
姜采薇抬头看到自己的儿子,脸上的哀愁淡了几分,但随即脸上布满了埋怨之色。
“你这孩子,一天到晚只知道修炼,今日是你父祭日,竟然也能忘记。”
秦子明看到母亲眼角的泪痕,他心中黯然,母亲不过三十余岁,便鬓角染了白霜,眼角也有了鱼尾纹,可父亲的大仇未报,便一日不得入祖祠,享受香火供奉,他这做儿子的也确实窝囊。
“娘,孩儿只是想多修炼些时间,将来也好为父亲报仇雪恨,让父亲灵位入祖祠啊。”
“娘,您别生气了。”
“我错了,娘。”
“娘,您别哭啊!”
秦子明看着母亲眼泪流了下来,他赶紧伸手擦拭。
随着姜采薇的哭泣,很多妇人闻声而哭,一时间,河岸边到处是哭声。
秦子明无奈,每一年的祭祀,母亲都要哭一鼻子,这让他很伤感,或许他目前还不能理解母亲为何总是在这一天哭泣,但他知道,他身为儿子的责任。
“娘,咱不哭了,爹也不想看到娘受委屈的!”
秦子明一旁劝慰着。
这时,秦家几个女眷也过来劝慰。
片刻,哭声渐止。
当年战死的十八人,追随秦子明父亲秦治,所以每一年的河灯,都是由秦子明先放下,然后十八人亲眷才放下。
秦子风来到秦子明的跟前,面色沉重地说道:“子明,放河灯吧!”
秦子明点头,然后接过母亲手中的金色河灯,点亮之后,放入水中,而后轻轻一推,河灯缓缓顺流而下。
这时,所有的河灯也都被点亮,放入水中,追随着那一只金色河灯,缓缓而去。
一如当年,追随秦治戍守边关。
接下来,几乎所有的妇人都来看望姜采薇,平日里是很难见到的,所以这一晚也是一个机会,毕竟八年前,她们都会时常进入城主府拜见这位主母。
而秦子明则是和秦子忠等人一起,来到了离人亭中。
以前,他们不懂事,都要沿着河岸追逐河灯跑很远,但是,这一次,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聚在了一起。
秦子风先开了口,“子明,过了年祭,我可能要去边关了。你要多保重,到时我就不向你道别了。”
“这么快,你不是才到聚气境没多久吧,按照族规,你要进入军中还有很长时间呢!”秦子明有些不信。
但秦子风一脸严肃,不像是在说假话,看样子秦子风去意已定。
“是哪一座战城?”
大家也看向了秦子风,毕竟秦子风在他们中算是年纪最大的,今年十六岁,已经成年,且突破到了聚气境。
而秦子风在成人礼上,并没有激发血脉,觉醒天赋能力,那这一辈子的成就有限,如果不想在秦家待着混吃等死,就可以提前去边关杀敌赚功勋值。
“黑水城!”
秦子风咬牙说道。
“什么?”
众人不禁惊呼一声。
“怎么是黑水城?”
黑水城位于西域边关最西端,可以说,黑水城就像一根獠牙一样刺入了西戎的领地,也是当年秦子明父亲等人战死的地方。
秦子明心中震荡不已,在所有的边关中,黑水城的危险系数是最高的,在那里就要做好随时死亡的觉悟。
“我资质平庸,又没有觉醒天赋能力,如果不在那种地方磨炼,这一辈子也不会出人头地,所以我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