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江大山顿时语塞,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报告,马会长不是抵抗分子,但是捣蛋分子!”孙山一路小跑,屁颠屁颠跑过来汇报。
江大山松了一口气。
“八嘎!捣蛋分子?”高桥一郎云里雾里,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样说吧?一个好好的鸡蛋,马会长非得把它砸烂。武汉人民在皇军的统治下安居乐业好好的,马会长非把武汉挺好的社会秩序砸的稀烂!他不是捣蛋分子是什么?”
“哟西!这个比喻好!”高桥对孙山的话十分满意。
高桥三十二岁,已经是个老牌的军人了。他仅仅从孙山的一句话,就听到了其它的意思。
“那叫马会长下来说说理吧?”
高桥牢记井下纯的嘱托,不打草惊蛇,一副坐收渔翁之利的样子。
马家的楼下突然出现了这么多部队,马步宽哪有不知道的?他是瑟瑟发抖啊!怕孙山带着人冲上来,杀他一个片甲不留。两个保镖站在他身后缩成一团,不断的提醒他:“皇军来了,该咋办?”
“能咋办?老子去见他,还能把老子吃了不成?没用的东西!”
别说马步宽还是有几分豪气的,他踢了保镖一脚,大踏步下了楼。
“不知皇军大驾光临,马某有失远迎,还请高桥太君恕罪!”
下楼后,马步宽一路小跑,走到鬼子面前,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朝高桥等鬼子握手作揖,并深深鞠了一个躬。
孙山见了,暗骂一句:狗汉奸!什么是汉奸,这才是真正的汉奸!
高桥很意外,没想到马步宽这么若无其事的见自己。于是把目光投到孙山那边,问:“孙山,你不是指证马会长是捣蛋分子吗?”
这句话把马步宽逗乐了。他几乎可以断定孙山是个稚嫩儿。
“捣蛋分子?高桥太君,哪有这个罪名?不过我倒想指证孙山先生是残害无辜老百姓的杀人犯!”马步宽倒打一耙。
高桥指着孙山说:“你的,过来,回答马会长的问题!”
孙山笑嘻嘻的对马步宽说:“你这是血口喷人,我哪里杀了无辜的老百姓?”
“我四名手下跟在你后面,无缘无故消失,不是你杀死的,还有别人?”
“太君,冤枉啊!他平白无故派人跟踪我,还不许我自卫,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高桥又问马步宽。“是啊!马会长,你凭啥派人跟踪孙副科长?难道你不知道孙副科长是皇军派来的人吗?”
马步宽冒出一身冷汗。他哆哆嗦嗦的回答:“我怀疑他是地下党!”
“地下党?”孙山的心里咔噔一声响。妈啊,难道跟老董接头,被马步宽发现了?
高桥对此感兴趣,问:“你有证据吗?”
马步宽答:“我手下说,他经常往龙王庙方向跑,我怀疑他跟什么人接头。”
“哈哈哈哈!”孙山仰头大笑。说:“老子心里闷,就爱在江边走走,难道这也是通共的理由?”
江大山这时候发挥作用了,他站出来作证:“太君,孙科长是有散步的习惯,江边空气好,他就喜欢到江边锻炼。”
“这个习惯挺好的嘛!作为为皇军服务的军人,就应该锻炼身体,加强自身的军事素质!那个马会长,你还有别的理由吗?”
“这个-----”马步宽说不出所以然来。
高桥对孙山说:“还是说说马会长是捣蛋分子的话题吧?”
孙山赶紧拿出供词,指着上面的几排字说:“我有证据,证明他抢走了大孚银行一百多块黄金,另外,他还在外面敲诈勒索,严重扰乱了社会经济秩序!”
“不仅如此,他还在上半夜,欲派人杀我,想杀人灭口。要不是江连长派兵支援,我这条小命早没了!”
“马会长,你-------死啦死啦的!来人,给我抓起来!”
几个鬼子得令,冲上去将马步宽按倒在地,用粗粗的绳索将他绑得牢牢的。
“冤枉啊!太君,你听我解释------”马步宽像只癞皮狗躺在地上,看着几十个鬼子在孙山的带领下,冲上二楼。
十分钟后,鬼子满载而归,从马步宽的家中搜出了4箱黄金,这与供词上的消息十分吻合。
高桥看着几箱满满的黄金,怒不可遏,亲自动手,一枪毙了马步宽。
马步宽临死之前,还朝孙山喊道:“好歹毒……”
当天晚上,孙山和江大山带着伪军往回走的时候,心里难受极了。
两个人不说话,**十人的伪军部队也没说话。
走到长青路口,江大山说话了。“哎,那么多金条,老子们一根也没捞到。忒奇怪了!高桥那龟孙子怎么那么巧,闻到了味,出现在我们后面。难道他属狗的?”
这句话把孙山笑得喘不过气来。“哈哈哈哈!”
“你还笑,白折腾了半宿!”江大山忍不住用手捅了孙山一下。
孙山说:“这说明,日本人早就盯上我们了。不论是我,是你,还是马步宽,统统在日本人的监控之下。事情能做到这样,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我们的小命还在。只要有命在,就不愁捞不到钱!”
“在理!”
双方分道扬镳,回去睡大觉。都精疲力尽了。
第二天一大早,孙山就带着上半夜缴获的战利品去了警备连。径直闯进江大山的宿舍。他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起来起来,分钱了!”
孙山把一百多块大洋哗啦啦倒在桌子上。